谢濯扫了一眼,示意他看挂在墙上的仕女图,“有看出什么吗?” “……”陆一神色古怪,“殿下,您这让属下怎么跟太子妃交待……” 谢濯:“……” 他怎么养了这么个憨憨。 谢濯抬手一指,示意他看向左数第二幅,“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闻此,陆一也收了心思,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盯着瞧。 “巫女?” 谢濯看他,“你也这么觉得?” 巫女和神婆的房间内亮着灯,窗户又未关紧,谢濯起先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因为眼角缀泪痣的人太多。 好比太傅。 可如今陆一也这般说,反而又多了几分相似。 半晌,陆一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不敢确定。 外面脚步声响起,有巡夜的小厮推门看了看,见书房内无人,连忙又掩门离开。 嘴里还在嘟囔着“鬼地方”。 二人未多作久留,离开刺史府返回了客栈。 谢濯沐浴完后才回了房间,刚钻进去沈桑就迷迷糊糊醒了。 微一起身,轻轻吸了口凉气,又躺了回去。 翻过身,背对着谢濯。 沈桑睡意退散几分,心中暗暗数落着谢濯的过分。 “吵醒你了?” 谢濯从后面抱住了她。 沈桑娇哼两声,脚丫子却是隔着被子踢了他两脚。 他坐起身,手攥住她的脚踝,放进被子里。 沈桑脸面滚烫,“蹭”的下缩了回去。 方才也是这般,那温热的掌心贴着脚踝,抬起了她的双腿。 “睡吧。” 几个呼吸间,谢濯又道:“那耳珰给你放在了桌上。” “殿下明日要出去吗?” “嗯。” 闻此,沈桑也不同他闹了,转过身,素手搭在他劲瘦的腰上,在熟悉的怀抱中进入梦乡。 屋内一片漆黑,一夜好眠。 …… 次日沈桑醒时,身侧已经没了人。 她撑着身子下了床,眼眸微眯,懒懒打了个哈欠,水光潆睫,娇媚如画。走动间青丝垂落,发梢弯曲,点点红痕缀在雪颈上,更添几分妖娆妩媚。 镜子前摆着昨日买来的紫玉簪,两对耳珰,一身干净明艳的新衣裳。 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巴掌大小,打开后是细腻的脂膏,散发着淡淡幽梨清香。 这是什么?闻着像是药膏,但又不像。 她又没受伤,殿下留这个作甚。 沈桑眨眨眼,眸底露出不解,却在镜中看到雪颈上似点点梅花盛开的痕迹时,手中动作一顿。 “……” 指尖摸了摸红痕,又低头看了眼小盒子中的脂膏,面容浮起几团红晕。 殿下真是……都学坏了! 沈桑又羞又气。 白芷不在身边伺候,洗漱穿衣都得沈桑自己来,忍着羞愤涂抹着,又穿了件高领衣裳,遮住痕迹。 推开窗,外面正烈阳高照,沈桑不由被眼前这好天气惊艳了一瞬。 有人敲了敲门,是霍小公子的声音,“嫂嫂,我可以进来了吗?” 沈桑应了一声。 霍小公子今日玉冠束发,紫衣着身,腰间别着一块玉兰白琉璃,琉璃内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 翩翩君子,盖华无双。 他的脸前几日就好了,是以沈桑见到他作这身装扮时还有些惊讶,“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吗?” 闻此,霍小公子皱眉,“那群娘们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似的,吵的我脑袋都大了。现在在她们眼里,我就是霍宁宁的姘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