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额头和两面的脸颊处,分别插着三支虾头。 这鲜虾用水煮了之后,头部的壳会很硬,而且虾越是新鲜,就越硬。个别地方还很尖,不常吃的人,就是被虾头扎破了手也不稀奇。 此时这三个虾头颤巍巍地,竟然没掉下来。可见这一下力气极大,不只是额头的皮肉受损,大概连骨头都要留下印记了。 几个狗腿子赶紧上前拔了下来,“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眼瞎了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贺鸣气急败坏。 “是,是。” 贺鸣走了,齐宣示意严陵留下,自己也带着人走了出去。屋里的人暂且不急着见,他眼下有更重要的是。 往小了说,这个纨绔竟然敢调戏他的人,绝对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往大了说,这样的行为怕不是一次两次,收拾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下楼后不久,平越就走了过来,“已经问过酒楼掌柜,这人叫贺鸣,是此地县令的公子,平时就是横行乡里,最是好色不过。附近的百姓进城,都不敢带女儿来,生怕被他看上。” “临泗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县令,江州知府干什么吃的!”齐宣怒道,但很快就想起,此地知府之前是夏兴昌,现在杨冠刚接手,显然是处理不过来。 既然如此,他就再替天行道一回。 “走,去县衙。” 县衙的后堂,临泗县令贺德馨在酒桌庞,对着丁鲁季大拍马屁,“将军英武伟岸,年纪轻轻就能掌管钦差卫队,实在是人中龙凤,下官佩服。” 丁鲁季此时有点后悔,他是有点馋酒喝,所以也就没拒绝这个贺德馨,但是此人除了会拍马屁就没别的了,也实在让他感到难受。 这个时候,就听下人来报,说门口有一个身穿便装的人,自称齐宣,要他前去迎接。 “什么人竟然敢来冒充钦差大臣,真是活腻了,来人,把他们通通给我下狱。” 丁鲁季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说不定真是颖王殿下,之前进城时,他就是穿的常服。” 贺德馨这才反应过来,“那,快请。啊不,下官真是糊涂了,要亲自迎接才对。” 一路快步走向县衙门口,远远地他就高声喊道:“啊呀,真的是颖王殿下,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他的身后,丁鲁季不明白齐宣为何突然现身县衙,但还是抱拳行礼,“王爷休息好了?” 齐宣不置可否,目光紧紧盯着贺德馨。这人和他那个儿子,还真就是一个德性。 “先前听说王爷疲惫了,下官还担心来着。但眼下看到王爷如此英姿,真是让下官满心孺慕。王爷不只气度非凡,能力更是绝无仅有,江州之祸,竟然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干净利落地化解,堪称夺天之造化。” “下官每每想到,都是心潮澎湃,热泪盈眶,恨不得辞去这身官衣,化身为马前卒,为王爷牵马坠蹬,鞍前马后。” 此时他们已经进了县衙的大门,走在通向后堂的甬道之上,齐宣听了他这番话,忽然顿住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县令大人可是真心话?” “绝对真心。” “那好,这县令你也别做了,收拾收拾,辞官吧。” “啊?”贺德馨一下子就懵了,抬起头看着齐宣。 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爹,爹,这县城里有人要谋反,你快派人去围剿。” “谋反?”贺德馨更懵了,看向远处跑来的粉衣公子,“鸣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此时贺鸣脸上的虾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血洞,血虽然止住了,但看着仍旧很是吓人。 “就是佛跳阁的那群反贼,我本来是去吃饭的,就听到他们密谋造反,我上去制止,他们就用……用剑捅伤了我。” 尽管贺德馨已经习惯了儿子说话夸大不靠谱,但这时还是觉得有点扯得没边了,用剑会只捅成这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