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尚且正好,但四人却是有点挤了。 更不要说,此时的元瑾汐,一身花布衣裳,虽然不如平时绫罗绸缎那样雍容华贵,但也别有一种灵动的美。 “最近辛苦你了,跟着我东奔西跑的。” 元瑾汐摇摇头,“这不算什么,王爷愿意带着我,我高兴来还不及。倒是王爷还要分心照顾我,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夏家的事,许多都因为有你提供的信息,才变得简单,等这次事了,我会给我皇兄上书,为你和元先生求个表彰,让你们元家后人也能参加科举。” “此话当真?”元瑾汐眼睛里露出欣喜,虽然已离怀安十年有余,但是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许多叔伯学问都不错。 若是允许他们科举,不求做官,只要能考中举人,就可以免除税赋和徭役,只此一项,就可以让大家的生活好上不少。 甚至再进一步,当大家恢复了科举的信心,说不定就有哪个堂族兄弟能考出头来,到那时,元家或许再次兴旺也不说不定。 “那是自然。当然也看得我这次事情解决得漂不漂亮,若是办砸了,皇兄想必也不会理我。” “嗯嗯。”元瑾汐对此毫不担心,虽然她见过的达官显贵并不多,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样子。但是对比夏家那几个公子,齐宣可是强他们太多了。 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看到元瑾汐兴奋的神情,齐宣也是心情舒畅。他想娶她,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要的,不只是娶她,而是让她过得开心。 若是元晋安能参加科举,考中举人,到是她在婚后面对京城里那些人时,举人之女总比屠夫之女的名声要好听得多。 若是元家还有出色的后人,能做到更高的官职,对她来说,就更加有利。 这次江州之行让他意识到,有些时候,一个王爷的身份并不能起太多作用。面对官员尚且如此,那等到元瑾汐面对后宅贵妇们时,就更是如此了。 因此他要想尽办法,给她增加身价和筹码才行。 此时太阳已经落至山边,桔黄色的晚霞斜斜地照射过来,连水面都染上了颜色。天边一排北飞的大雁飞过,让人瞬间就想王勃那句千古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渔家住在水中央,两岸芦花似围墙,撑开船儿撒下网,一网鱼虾一网粮。”悠然的歌声响起,扭头一看,正是元瑾汐站在船首,看着不远处的芦苇荡,轻声吟唱。 她的声音婉转又带着江南地区独有的韵味,配合这乌蓬船、晚霞光,仿佛人在曲中,曲又在画中,整个景色宛如一副“渔舟唱晚”的画卷一般美好。 一时间周遭寂静,只有歌声在这天地中回荡。 “汐儿还记不记得柳子厚的《渔歌调》,唱来听听。”元晋在船尾忽然出声,此时的他一身蓑衣,正撑着船篙眺望远处的被霞光染得通红的云彩。 元瑾汐清了清嗓子,对着船舱里看着他惊讶不已的齐宣眨眨眼睛,将声音换成一种空灵渺远的意味,沉声唱道: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淸湘燃楚竹。烟消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此一种与刚刚那首小调形成强烈的对比,前面是渔家女儿打鱼时的欣喜,后一首则是老翁对于天地山水的眺望。两者一动一静,让人回味不已。 齐宣看着元瑾汐,忽然觉得,他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他只想着要让她锦衣玉食,却未曾注意到,或许只有在这真正的天地山水之间,才能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随着歌声渐落,太阳也完全地沉到山的那边,夜幕降临。 齐宣从船舱中一跃而起,挥手示意严陵,准备行动。 听了刚刚那样美好的曲子,见过刚刚那样温馨静谧的画卷,他对于晚上的行动更加充满决心。只有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画面才会生生不息的绵延下去。 齐宣将元瑾汐父女托付给严陵,由他居后统筹策应,自己则带着人先行围堵。 严陵本来不同意,希望齐宣坐阵中军,而不是打头阵。但却被齐宣驳回,理由是今夜的行动,盐税经承纪南安会亲自押运,而想要震慑住纪南安,非齐宣不可。 无奈之下,严陵只好同意。但即使是带着元瑾汐,他也没有落后多少。待他们赶到时,只见运盐船附近灯火通明,一排排火把燃起,将两艘运盐船围得严严实实。 火光之中,齐宣手拿印签,冷笑道:“一共才一千斤的盐签,纪经承却出动了两艘大船,不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么?” 他的对面,纪南安对于齐宣的到来,既惊诧不已,不明白齐宣怎么突然从这里冒出来,他此时不应该是龟缩在梅园里养伤么? 而且丁鲁季查了近一个月的陆路,怎么他却突然杀到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