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昏了一小会儿。 刚刚醒来的元瑾汐并未乱动,甚至有意维持呼吸不乱,而是慢慢的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首先,她应该是被套在了一个麻袋里,扔在一辆平板车的底部。双手被扭在背后,绑得死死的。之前的暖袖不知所踪,也不知道那些金珠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但凭感觉,似乎还有一两颗卡在手肘深处。 身上被盖了什么东西,很沉压得她有些动不了,但不是很硬,像是毛毡帐篷一类的事物。 车轱辘正在缓缓转动,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行在小巷之中的土地上。 但很快,车子一转,就传来了辚辚的声音,这是驶上了青石板才会有的声音。四周也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据她所知,盛京城的城门口,路上都是铺着石板的——他们这是要出城。 一旦出了城,无论是想跑还是想活命,都难上加难。 元瑾汐顾不得被发现的风险,开始活动手腕,想试试能不能挣脱。 但,让她意外,甚至有点心慌的是。对方绑人的手段竟然像是熟知这些江湖套路般,知道怎么绑能让人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甚至于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 元瑾汐把所有学到的脱困技巧都用上了,手腕也没丝毫松动。甚至因为绳子太粗,勒得太紧,她的手腕上此时已经有了火辣辣的痛感。 这让她整个人都慌乱起来,自打她学会从绳结中脱身,就一直对身陷囹圄有着特别的自信,总觉得无论什么样的困境她都能化得开,都能逃出去。 可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对手。如果她不能脱困,被这帮明显是亡命徒的人劫走,等待她的,要么是被一刀捅死,扔在荒郊野外,要么就是卖到最南边的百越去。 那里对于中原的女人,可是喜欢得狠。 她才刚刚找回爹爹,还没享受过好日子,还没找到哥哥,告诉母亲很想他,她不想死,更不想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这儿,元瑾汐拼命挣扎起来,但很快就引来了对方的注意,一只脚踹过来,正踹在她之前被刀划伤的地方。 即使唤隔着东西,元瑾汐也觉得很疼。 “老实点,再敢乱动,我就一刀结果了你。” 声音被压得很低,但元瑾汐还是听出,这声音就是之前持刀胁迫她的那个人。元瑾汐知道她说到做到,不敢再动。 不过这份疼也让她冷静下来。 “别慌。”元瑾汐心里告诫自己,然后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学逃脱时,杂耍班班主对她说的话。 “你越是怕、越是慌,就越是毫无章法。面对危险,第一件事是冷静,然后再想办法,明白了么?” 虽然那个男人坏得不能再坏,曾经差点用鞭子把她活活抽死,但在训练她赚钱时,说的话却是金科玉律。 冷静。 元瑾汐慢慢地深呼吸,不去想可能有的后果,而想眼下自己能做的事。 紧接着,她就想到了办法。 “该死,我真是笨。”元瑾汐在心里大骂自己,如果这会儿是在安全的情况下,她甚至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么简单的方法,她竟然给忘了,反而是拼命挣扎,伤了手腕,又暴露了自己已醒的事实。 这一次,她要是死了,绝对是被自己蠢死的。 她的腰带里,明明有一小块锋利的碎瓷片! 这是她在杂耍班三年,学会的第一个保命手段,后来在夏府也从未放松过。 甚至这瓷片就是从夏府中带出来的。那时夏雪鸢一生气就爱砸东西,每次收拾时,她都会留意那种又小又锋利又便于隐藏的,然后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瓷片被藏在了腰带的侧面,此时她虽然被反绑,但手指还是能稍稍移动。 很快腰带就在手指的转动下移动了些位置,隔着腰带,已经可以摸到碎瓷片。只是拿出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