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抓住他前襟:“别杀他!” 兰普半跪在地,听到这一声,抬眼望向被太子护在怀中的少女。 稷旻双臂护着玉桑,眼却看着兰普。 他很不喜欢兰普这个眼神,遂下颌微扬,眉毛微挑,眼神含着威胁。 还看? 兰普目光一转,对上稷旻的目光。 隔着几步距离对视的两个男人,一个凶狠带恨,一个冷漠微愠。 稷旻无意再耽误,扶着玉桑往外走,玉桑看不到里面,又抗不过他,只能离开。 刚走出来,身后的门骤然紧闭,一阵沉响后,周遭只闻虫鸣,越发显静。 稷旻松开手,还她自由。 玉桑回头,只看到紧闭的门。 她蹙了蹙眉,看向面前的男人:“飞鹰可有受伤?这人不是说……” “你以为,自己是能让人放心的那种人吗?” 稷旻神色淡然的看着她,一句话竟听不出喜怒,像在叙述常事,却让玉桑哑口无言。 但她隐约觉得,稷旻会追来,不是因为韩唯,而是因为这个兰普。 上次在寺中,他那般拼命都没逮住兰普,今日竟轻轻松松把他困住了。 像是早已在暗中部署,等他上门,这才及时赶来。 而他之所以会那么在意这个兰普,应当与他先后说的那些古怪之言有关。 他虽只字不提,但玉桑能感觉出来,他有些紧张。 见玉桑不语,稷旻暗暗叹气,耐心道:“不必担心,他只是中了些迷药,并无大碍,已让黑狼带他回去歇着了。” 玉桑想到什么,试探道:“殿下将人拘在这里,那这里的事……” 话音未落,唇上抵上稷旻的食指。 他垂眼看着她,“嘘——” 玉桑含含糊糊道:“殿下不打算告诉圣人?” 因在说话,她的唇瓣擦着他手指,他的手指也沾到了她的口脂。 稷旻收回手,垂在身侧轻轻握拳:“此事情况复杂,须得暂缓。” 暂缓…… 玉桑想了想,还是将韩唯被下药的事说了出来。 饶是她已努力避开不该说的,挑着重点讲,稷旻的脸色还是不可避免的变了。 玉桑看在眼里,越发确定韩唯这事他不知情,而令她意外的是,稷旻并未为此事发作。 一张冷脸维持了片刻,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知道了。” 他无比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露台方向去:“宴席将开,先回去。” 玉桑满脑子都在想事情,没留意自己正与他携手并行。 她又问:“殿下,那韩大人和王娘子……” 稷旻说:“我已将他们各自送回房,今夜是个君臣共乐的闲局,稍后还要放灯,父皇不会拘着大家,即便瞧不见韩唯人,也不会太过认真的追究,随意诌个由头便是。至于那王娘子,就更没关系了。” 这话显然不实诚。 一个人借口离席是偶然,两个人同时不见就是猫腻。 虽然稷旻并未卑鄙的把兰普没做完的事做完,趁机坑死韩唯,但这样放任他们二人同时离席,哪怕并没有呆在一起,也一定会引起议论,尤其是与王珊交好的小姐妹。 思及此,玉桑没忍住笑了一声。 稷旻看她:“笑什么?” 被他察觉,玉桑索性不遮掩,幽幽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殿下说卑鄙也没那么卑鄙,可要说高洁,好像也……” 稷旻牵着她的手往后一扯,继而长腿迈出,转身挡在她身前,拦住去路。 他偏偏头:“好像什么?” 玉桑这才意识到自己与他十指相扣,距离亲密。 她手指挣了挣,没挣脱,稷旻忽又道:“桑桑,谢谢你信我。” 玉桑动作顿住,抬眼看向他。 稷旻眼光柔和,浅浅含笑,虽抓着她,但力道很克制,她挣扎也不疼。 玉桑想了想,认真道:“我信殿下,并不是什么偏帮,而是殿下所言所行在我眼中得出的结论,殿下不必言谢。” 稷旻笑笑:“那之后的事,也会信我?” 玉桑便知,他说的是兰普的事。 她反问:“若遇与我有关的事,殿下会向我坦白吗?还是自己做主,直接遮掩过去?” 以往这种时候,稷旻一定会果断做决定。 可今天,他犹豫了片刻,问了与兰普一样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