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殿下的身份,要个人的事,?本可以很简单。 只是这种情况下,?玉桑顶多只能做个近身伺候的宫婢。 如今,先是为她安置新身份,?再为她筹备及笄礼,?分明是要给她最大的体面。 再将她接进宫时,?便可有个更高的位份。 江古道见妻子不言,?问道:“夫人在想什么?” 花氏握着丈夫的手,?轻叹一声:“早闻殿下勤政苦学,?乃明君之选,而今,?他竟也会在一个女子身上这般煞费苦心。” “配合太子,?于夫君而言是无可奈何不得不选,但玉桑这样的美人,能让殿下破一次例,就能破两次三次,日后东宫不宁,?你我岂非助纣为虐?” 花氏所言,恰是江古道考虑过的事。 他点点头:“夫人所言极是,所以为夫早已有准备。” 花氏眼一亮:“怎么说?” 江古道:“江家之中,唯有我与林弟有些往来。林弟性子轻狂不羁不假,但他并非泯灭孝心六亲不认之人。” “他与我联络,是为让我找机会将这些事说给叔父听,至少让叔父知道他在外如何了。” “只可惜叔父至今不肯原谅他,仿佛真当自己没生过他。但我一直留着那些书信。” “殿下不知是在何处将林弟的事打听的那般清楚,但他终究不知林弟到底与我递过多少书信,是以,林弟那些书信,我有所保留。” 花氏大惊:“你留下什么?” 江古道环顾左右,确定无人,才将花氏拉近些交头低语。 “林弟书信里曾细细描述过他的孩儿,那孩子颈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花状胎记。” 花氏以手捂唇:“那殿下……” 江古道轻叹:“殿下不知,眼下除了你我,谁也不知。” 江古道言至于此,花氏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配合太子,将功赎罪,的确是不想因益州的事影响前路。 但若因此让太子深陷红尘劫数,闹出什么惑乱君心之事,便是万死难辞。 所以,这是江古道留的一手。 一旦玉桑进宫后情形不对,他便站出来将她身份揭穿,圣人与皇后自不会留一个来历不明蛊惑太子之人在东宫。 但若太子对玉桑只是寻常喜欢,玉桑进宫后安安分分,那这身份她顶就顶了。 “夫君心里有数就好。”花氏慢慢安下心:“那及笄礼的事。” 江古道缓了缓气息:“待晚些时候,我自会向家中提。” …… 晚间,江府为江古道之辈接风宴。 玉桑有伤,所以名正言顺留在房中,江古道只携妻儿出来。 到底是离家数年的亲儿,江戚对江古道好一番关怀,又道圣人知他有伤在身,允他暂时修养好再进宫述职。 江戚今任国子监祭酒,为人颇受称道,资历也高。 比起一母同胞且尚无建树的江钧,江戚方方面面都担的上德高望重。 在江府,江戚更是说一不二。 所以,当江古道提出及笄礼的事后,众人都默默望向江戚。 江戚提起的筷子又放下,默了一瞬才道:“及已归家,好生照顾就是,眼下朝中事多,你母亲身体也不大好,全凭你大嫂悉心照料,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操持忙碌。若再缓时日,都过了及笄许久,也不好再用这个名头。” 江古道也不慌,想了想,说道:“若父亲得闲,儿欲于宴后同父亲详谈此事。” 江戚早知二郎古道私下与古林有往来。 见他纠缠不放,只觉他是爱屋及乌,不愿那孩子受委屈,是以沉下脸:“再说吧。”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江戚虽没赶玉桑过去,但也不会供起来养着。 一间房一口饭,已是仁至义尽。 可谁也没想到,宴后江古道主动邀江戚进书房密探。 不到半个时辰,江戚走出来,已然改了主意。 他亲口让据说近来不大舒服的妻子筹备及笄礼事宜,又让据说一直照顾着妻子忙不开的大儿媳庞氏从旁协助,务必办得体面周到。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想问江古道到底同江戚说了什么。 江古道到底精明了一回,只道身上有伤,不宜多说,早早回房歇下了。 这当中,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