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唯的人也先后登船,还没怎么缠斗,便被压制。 整顿好一切,英栾放下绳梯,韩唯登船。 跳动的火光将船头船尾悉数照亮,包围大船的小舟亦在江面圈成一圈光阵。 江古道伤口流血不止,捂着手臂靠在船边。 韩唯冷眼看向他:“江古道,你收受贿赂庇护河霸阻碍治漕,这罪名,你认是不认?” 江古道疼的说不出话,脸上全是汗。 这时,一个年轻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抓住韩唯衣角:“大人,小人可以作证,江大人与曹広一直有来往,刺史府必定能找到证据!小人愿做作证,请大人宽宏处理!” 曹広恶狠狠盯着这人,几乎要把他吃了:“叛徒!” 说完,他又冷冰冰笑起来,看向韩唯:“是啊,就是江古道庇护我们,你们这群朝廷命官,背信弃义,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查他,现在就查他!” 韩唯皱了皱眉,看一眼疼到虚脱的江古道,冷声下令:“回岸!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即刻前往刺史府搜查证据!” …… 已是深夜,喧闹从城外直逼城内。 隐在江上黑暗处的另一只船静默无声的漂浮,太子活动着手腕,静静看着靠向岸边的船只。 “殿下,韩唯果然选择鱼死网破,不惜借地方驻军来强攻曹広,消息怕是很快就会传往京城与大夏诸道的水域。” 朝廷每逢大改,第一个考虑的是人力与物力。 必须保证全部资源的充足,才能致使目标达成,一旦半道而废,目的未达成,还损失许多。 益州作为治漕起始点,不该以强攻开场。 这样一来,其他水域便会针对朝廷的强攻采取各种策略,让事情变得更难。 太子:“他是自知抢不到机会,便把香饽饽搞臭,谁接手,都无异于上手一摊麻烦事。” 飞鹰有些担心:“治漕是大事,只因私人恩怨便不顾国之利益,与逆贼何异?” 太子笑了笑,没有回应。 等到全部人上岸赶往刺史府后,最后这只船也缓缓靠岸。 上岸后,黑狼牵来马,太子握住缰绳,问道:“都准备好了?” 黑狼:“城内已有人埋伏,各出口也都把守好,一只苍蝇都逃不掉。” 太子轻轻点头:“现在,便只剩看戏了。” 第45章 兵马与火光将刺史府团团围住时,?江夫人吓得两腿发抖,被江慈护在身后。 她们都是被惊动后从床上起来的,身上衣裳套的匆忙,?连头发都披散着。 玉桑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韩唯领着兵马站在刺史府门口,孱弱流泪的江夫人死死扶住女儿的手臂试图站稳。 江慈也是怕的,可这股害怕恐惧里,?也有一份不动摇的坚定。 “韩大人,深夜闯刺史府,?究竟所谓何事?” 韩唯冷笑着打了个手势,英栾将受伤的江刺史带了出来。 江慈眼中的坚强有了裂痕,?眼眶当即盈泪,?近乎嘶吼:“父亲!” “夫君!”江夫人原本是怕的,可看到那样的江大人,?她几乎立刻冲出来要过去。 江慈阻拦不住,?看着母亲不顾昔日仪态形象坐到地上抱起父亲,?心中又怒又疼:“韩唯!我父亲好歹是益州刺史,?你敢这样对他!” 韩唯负手而立,?冷冷道:“正因是一州刺史,?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才更要重罚。” 江慈的眼瞪大,?近乎嘶吼:“韩唯,?你不要含血喷人,证据呢!?” 韩唯笑起来:“两方既敢勾结,自然有证据掩藏。这不是来找了吗?” 江慈双手紧握成拳,每个字都是磨出来的:“那你眼下就没有证据!既无证据,岂能搜我刺史府!” “没有证据?”韩唯做了个手势,?已有官兵准备突围。 “江古道被当场抓住与曹広来往勾结,这已经是最大的证据,江娘子,我劝你最好配合,否则本官这些兵将,可不懂怜香惜玉。” 在听到“证据”二字时,玉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 她本就躲在角落,转身离开时并未引起韩唯注意。 从江府大门到她往昔院落的这条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跑到,可她崴脚处才刚好,这般发足狂奔,又生了疼,以至于连连磕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