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的这一天 天气很冷,阴沉沉的天空,看不到明朗。 医院的花园里,寒风冷彻骨,她坐在长椅上,裹着厚重的围巾。 苏梦捧着一杯热果汁,在一旁冷得跺脚:“你也是,医院里还有暖气,你非得坐在外头吹冷风。” 她只是把围巾裹得更紧一些,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在想什么?”苏梦一头靠了过去,学她,仰头看天,“也没什么好看的,一片雾蒙蒙。” “我在想,我又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苏梦闻言,嗤笑了一声:“那晚你把人都吃干抹净了,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回来是不是做错了。现在才想,是不是晚了?” “就当我脑子进水了。一时想不开。” 苏梦扯扯嘴角,话锋一转:“喂,老实说,那天你在机场里,一个人想了什么,最后改变了主意?” “我没想什么,我就想着,他伤我太多,我这么恨着他,好歹纠纠缠缠小半辈子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参与他生命最后的这点时间。送他最后一程。” 苏梦不信的扯着嘴角……就为了看看沈修瑾死没死,死前的惨状,需要把床都上了? 分明是要沈修瑾有所牵挂,不敢轻易死去。 “你知道吧,我特讨厌他,也特怕他。 六年前,他送我到监狱,到处都是关押犯人的铁栅栏, 前不久,有一天早上醒过来,我又被关在了满是铁栅栏的空间里,他把屋子的窗户,全部围上了防盗窗。 在我看来,那和六年前监狱里的铁栅栏没区别。 他是想尽办法也要囚禁我。他病得快死了,才终于肯放手。 说什么腻了这游戏,腻了我,我信了。 现在算什么? 他快病死,就放手。 显得他情谊深厚? 你有一点说的不错,我在机场里,脑子里都是你骂我的话,我是在逃,一直都在逃。 不停的逃避。 不光是他,还有简家。 我逃去洱海,到底是因为要偿欠下阿鹿的命债,还是借着阿鹿的名义,自己逃避那一切不堪。 沈修瑾那个人,他囚禁了我的身体,我自己呢,囚禁了自己的心。” 那女人站了起来,“好了,回去吧。有点冷了。” 苏梦还沉浸在那女人的独白里,闻言猛地站起来:“你还知道冷啊,走,回去。” 她追了上去,手里的热果汁,强行塞到了简童手中。 转角口,迎面不期然装上一个熟人。 “他的手术还没结束?”沈老爷子首先开了口。 “手术复杂,再等等吧。”她也接了话,却不欲与眼前这个老者多言。 多说一个字,都叫她浑身不自在。 “听说你们离婚了?” “您的消息真灵通。” “离了就好,哼。” 老者不屑的哼道,绕过她,撑着拐杖,就走开。 “您等等。”她追了过去:“您和我祖父之间的事情,以后不要再牵连到我的身上,我不欠您的。若是您还要讨债,大可以去找我过世的祖父。 好了,我的立场已经摆明。您走好,不送。” “你!”身后老者气急败坏,简童已经走远。 苏梦追了上去:“怎么回事?沈家还和简家有仇啊?” “没有事。” “那你……” “我看那位老爷子不顺眼。” 苏梦再身后,对她翘起大拇指:“你行。” 沈家和简家,沈老爷子和简老爷子之间的仇怨,便最好随着两家老爷子一起埋在地底下就好。 至于她,不愿意再提及。 手术后的第三天 加护病房里,病床上的男人,有了反应。 微末的反应,也足以让所有等候担忧的人,欢欣起舞。 第十天的早上 病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她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