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言家的孩子,说起言秦来人人夸赞,而说起言楚来则人人摇头 草包绣花枕头成了言楚的代名词,成了周围人暗嘲讥讽的存在,就连言楚的亲生父亲也嫌弃自己儿子,觉得这儿子是言家的耻辱,没人再能看到言楚身上的优点。 只有言秦深深记得言楚儿时也是极为聪明的,学什么都比其他人快,记忆力也惊人。只不过纨绔的表象遮挡了他身上的光彩。 而现在,言楚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经过一年多苦难的磨砺,终于褪去了晦暗的外壳,散发出他独有的光彩,深深吸引了人的目光。 言楚 言秦低喃,视线紧紧锁定在屏幕上那沉默少言却气度从容的精致少年身上,目光晦暗不明。 *** 四支队伍各选了一条路追寻,言楚选了一条向北的,三个人就此踏入山中。 大雪漫天飞舞,像羽绒被被撕开了口子,羽毛似的雪片纷纷扬扬。 脚下路滑难行,走几步就要打个趔趄。此时气温十分低,将近零下三十多度,呵气成霜,泼水成冰。 身上穿着棉服,言楚依旧感觉冷得可怕,手脚冰到发木,几乎没了知觉。 他抬头望望连绵的雪山,看不到尽头,也没有人烟。 他们三人已经在这群山中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这小路崎岖坎坷程度一言难尽,脚下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头,石头上结了一层冰,上面又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踩上去又硌脚又滑的厉害,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步行。 言哥,我觉得那妮子肯定没走这条路,我算过时间,她最多提前了三个小时跑路,但这么难走的雪路,她一个女孩子肯定跑不远的。楚子扬开始分析。 言楚摇头:我注意到了疗养院大堂上的电子版,上面显示了这两天的天气状况,昨夜气温是零度左右,这场大雪也是今早七点半左右下的。气温也是下雪以后骤降的。我也问过卢清波,她说李苑带了棉衣之类的。所以她有足够的条件在这大山里行走而不被冻死。这种路途以她的脚程一个小时大约走三公里左右,三个小时九公里,而我们走了四公里多,她如果真走了这条路,我们应该还没追上她。再走走看吧。 楚子扬睁大眼睛,一竖大拇指:原来你已经注意到这么多东西!他自认观察够细致的了,没想到和言楚一比,还是差得远。 言楚想笑一笑回应他,但脸颊都冻木了,他唇角没牵起来,倒显得这笑有一丝丝邪魅桀骜。 楚子扬被他这样的笑容震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道:言哥,你笑起来真A. 言楚拍了拍他的肩,我不笑也很A。好了,赶路。他无意中一抬头,心里微微一跳。 谢朝站在不远处正抱臂望着他们,雪在他身周纷纷扬扬,他穿着那样丑的棉服居然也能成为这片雪景中最耀眼的存在。 不知道为何,言楚感觉对方身上的气度似乎冷了几分。 两人视线一对,谢朝要笑不笑:亲热够了?亲热够了赶路了。转身向前走去。 言楚无语兼莫名,他就是和楚子扬正常互动而已,什么亲热不亲热的? 楚子扬则挠了挠头皮,低声对言楚道:我怎么感觉谢哥像是在吃醋? 言楚直接拍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他还喝酱油呢!你想多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小时,风雪更大了,凌厉的寒风刮在身上刀子似的疼。 楚子扬有些顶不住了,他冻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言哥,谢哥,这么冷的天,那妞儿只怕已经冻毙在路上了,我们不找了,回去吧,回去吧。我宁愿回去饿三天,也比在这里冻死强,太特么地冷了! 谢朝头也不回:你可以试试还能不能回。 楚子扬不服气,有什么不能回的?他上来了少爷脾气,掉头就向回跑:试试就试试! 刚向回跑了七八步,忽觉脚下一沉,轰隆隆一声响,地面居然直接向下陷落! 他下意识向后蹦了一大步,将将落在边沿地带,却因身形不稳晃了两晃,在再次跌下去之前,被言楚一把扯了回去,连退好几步。 楚子扬惊魂未定,回头望过去,发现回去的路上凭空多了一道深涧,足足有十几丈宽,几十丈深。 深涧底部则铺满了尖刀似的冰剑,有几具尸体插在冰剑上,血糊糊的,看着很瘆人。 楚子扬吓得脸色都变了,如不是言楚扯他那一下,他此刻也被串成鲜红的冰糖葫芦了。 言哥,你又救我一次。 楚子扬感动得要哭,随即他的视线又转到谢朝那里,发现谢朝压根头也没回,已经走出十几米远,在暴风雪中只剩一个模糊的身影。 卧槽,无情! 楚子扬对谢朝心有不满,低声嘟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