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他画了盛满星星的海也许是江,同样看不见彼岸的江。色调是低饱和度的蓝,灰暗的晨曦,太阳还未升起,星光尚且明亮,糅进斑斓的水波里,化为斑驳的蓝绿或粉黄。 画面的边缘有一片白帆,只有他自己知道,灰白之上,有层叠的赴往日出的星光。 至于帆船驶向何处,星光又是否会融化殆尽于日出之时他不知道,也不愿再去探究。 真好看,江声不会在他画画时候来打扰他,每次都只安静陪在一旁做自己的事,等到他放下笔才会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递给他水杯或是一点小零食,喝点儿牛奶以前有人说过吗,我感觉你画画的风格有点儿像莫奈。 其实不像,他的画技也没有这么高超,只是这幅画注重光的刻画,乍看之下便有些相似。陈里予闻言愣了愣,不知是否该夸他居然还知道莫奈,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才轻声道:这幅画的题材用色有所相似,我也学习临摹过大师的画作,但还差得远,也不刻意追求类同画画这件事,学画之初博采众长,多少会有某些画派的影子,随着成长逐渐有所思考,形成自己的风格,在美学意义上达到和谐自洽,也就有大师之风了;当然也有人从一开始就自成一派,逐渐精进说像不像谁其实没有意义,过度借鉴不可取,重要的是画里体现出的精神和画画的人这是以前我的老师说的。 他的老师的确如此评价过他在他画技还不那么成熟的时候,偶然提过一次,说他偏好的题材和对光的敏锐很有可塑之地,倘若有意发展,或许能专注于研究印象主义绘画并有所作为但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乐得自在创作,无意学习某个特定画派,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似乎只有聊到艺术才侃侃而谈,说着说着又戛然安静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事,斯人已去,便不愿重提了。 江声知道他的这位老师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闻言也不再追问,倒是为自己勾起人的伤心事有些抱歉,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温声道:有自己的风格是好事,老人家在天上看见你画得这么好,也会很欣慰的对不起,你就是你,不该说你像谁。 被说与大师相似也是荣幸。陈里予摇摇头,无意反驳,只是心底里有个念头划过,又悄无声息地暗淡熄灭了。 老先生这么珍视他的天赋,人生的最后十几年都专注于培养他,倘如在天有灵,看见他选了这么一条暴殄天物的道路,大概会很失望吧。 他好像总是在让别人失望。 没什么,这张是有点儿像,也算是夸我了,陈里予放下牛奶,站起身,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道,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行,要干什么? 倒也没什么特定的目的,只是画完了休息片刻,暂时又不想学习,打算随手刷刷新闻消耗吃饭前的这段时间罢了陈里予被他问得来了兴趣,猫似的眯了眯眼,坐到床上:不干什么,怎么,还有我不能干的事吗? 这样的问题通常是情侣吵架的前奏了。江声眨了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从画风转移到了查手机上,还让他的处境颇有些焦灼起来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也许是在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没有没有,想做什么都可以,给你,他连忙道,密码 密码是陈里予的生日,手机背景是他不久前在陈里予的画布上有幸画的一只简笔画小猫不用他说陈里予也知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声的手机也很干净。没有游戏也没有什么娱乐软件,除了最基本的社交工具,就只有两个做题和查单词的软件,还有系统自带的浏览器和其他功能。 陈里予支着下巴翻他的联系人,又翻翻他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觉得此人的生活实在寡淡得出奇,简直不像个正常的男高中生联系人除了家人就是老师同学,通话记录清一色的家人,短信都是广告和验证码,没有固定的聊天对象,和人聊天大多是因为学校的事,还不如他在班级群里发的玩笑话多。 不是说查男朋友手机多少能查出点儿什么来吗,怎么到他这里就这么无趣呢陈里予默默想着,又百无聊赖地点开他的浏览器不出所料,微分方程、拉格朗日定理、麦克斯韦方程组都是他从未听过、甚至没有在教科书上见过的东西,除了这人兴趣奇怪,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会去搜索它们了。 然而翻着翻着,陈里予的手指一顿,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刚才划过去了什么。 让女朋友开心的小技巧 怎么确定喜欢的人喜不喜欢自己 该送什么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