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口啜饮,一杯奶茶也能喝出宴席间解酒豆浆的优雅,就着他的手微微颔首,长而柔软的睫毛敛住眼睛,自额头到嘴唇的轮廓流畅又分明,从江声的角度能看见他唇角沾上细微水光锋芒收敛,便只剩下格外柔软的乖。 似乎同什么不合时宜的臆想重合,牵动了心底出于本能的滚烫冲动。江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想法正在不受控制地歪斜,快要游移到某个十七八岁男孩子都似懂非懂的幻想场景上,连忙转开视线,在心底里提醒自己这只是给小猫喂食,与那些莫名其妙的晦涩镜头无关。 即使心上人的嘴唇比以往红一些,沾着不可名状的水光,垂下眼睫的模样与自上而下的视角都显得格外乖巧也不行。 陈里予喝了两口就厌了,嫌太甜,布丁也没有奶味,皱皱鼻子推开他的手:下次五分糖就够了。 好嘞。小本本上又记下一笔,也亏得江声记忆力出众,从认识第一天起就没有弄混过他那些难伺候的忌口与癖好也不算难伺候,毕竟就算真的有所欠缺,陈里予也会忍着不说,装作浑然无事的模样,只是他自己乐得去记,不想他的小猫受一点委屈。 江声父母比他们先到家,夜宵也捎上了他们的一份。 今晚是凉面,荞麦面上淋香醋红油,配细细的花生碎,不知加了什么江母的独门酱料,闻起来比市售凉面还要诱人。在暖气充足的室内吃一小碗凉面,还有温凉的牛奶红豆沙,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了。 可惜再惬意也不过十五分钟,晚上还有复习任务在等着两个人大概是因为有所压力,这一次陈里予看起来也没什么胃口,为了照顾江声母亲的心情将将吃了半碗,便端着他那杯红豆沙回房间了。 江声啊,江母看着他剩下的半碗凉面,有些担心,是我的错觉么这孩子这两天看起来,怎么有些憔悴了? 何止有些,刚睡醒时候嘴唇白得毫无血色,眼下原本浅淡的青黑也深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病初愈江声默默想着,不自觉叹了口气,咽下嘴里的面,压低声音道:考试有点儿紧张了吧,没事儿妈,我会照顾好他的。 考试也不能熬坏了身体啊,本来身体就不好,再熬病了可怎么办,像你小时候唉,不说也罢。 江声嗯了一声,暗自收拾情绪,刻意轻松道: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妈,还信不过我么我了解他,倔强得很,别人劝也劝不进去,考完试自然就好了。 那行吧,你看着他点儿,有什么想吃的就和妈说,江母放下筷子,似乎想起什么来,沉默片刻,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话锋一转,不过啊,江声,一方面得照顾人家,另一方面,你也不能太影响自己的生活妈知道你心里有数,成绩都是其次的,但人一辈子只活一次,还是要慎重 江声一怔,直觉母亲话里有话,抬头却只对上妇人如常关切又慈爱的眼神,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疑窦,扒了一大口凉面,放下筷子站起身,含含糊糊地说:妈我吃饱了,先回屋复习了考完一定洗碗! 怎么了? 今晚江声似乎有些奇怪,不知心里装了什么事,看他做题也会走神。陈里予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扯扯他的衣袖问道。 江声一惊,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朝他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吃多了,还没消化。 怎么了,没什么社交活动间最大的骗局莫过于此,倘若真的无事发生,又怎么会有人问出这个问题来呢。只是陈里予惯常相信他,心有疑惑也只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你下次少吃点。 还学会关心人了,就是关心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江声被这个念头逗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底略显沉重的心绪便轻松不少算了,事在人为,也不必杞人忧天。 看到哪儿了?江声问。 陈里予指指面前的生物题:这页看完就没有了。画之前还有时间的话,就再写一张数学 话没说完先打了个哈欠放在平时是莫大的失态了,然而这一次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只是低低地唔了一声,便把视线落回了习题册上。 江声伸手摸摸他的头,温声道:那我就先去复习了,有问题叫我,嗯? 陈里予颔首,微凉的发丝就顺着动势蹭过他的手心,有些痒。江声上瘾似的又多揉两下,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转身去写自己的试卷了。 他其实没有太多复习任务,也并不太把一次模拟联考看作意义非凡的检测,依旧按部就班地依照计划复习计划也模模糊糊,当天看什么全凭心情,认识陈里予之后就变成了补习什么就顺便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