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的瑾里绕过弯来,又细细回味片刻,诚恳道:这也太好听了 哪里好听,听起来就女气,写名字要比别人多花一倍的时间。陈里予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那天之后就改了,玉石易碎,这名字克我。 哪有什么克不克的,不过是寓意太过美好,总让他想起过去的好事来。 江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不太高兴,连忙疯狂撤回: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的名字也很好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还想是哪两个字,是不是池塘里的鲤鱼,没想到是这么写的,很好看。 他是见过陈里予写名字的,笔势利落又流畅,恰到好处的潦草,一眼看去是骄矜又意气风发的少年,让人无法与字迹主人那死气沉沉的眼神联系起来。 只有真的相处下去,才能发现字如其人,是有道理的。 陈里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按理说江声不知道他发现了草稿纸上的字,他也不想打草惊蛇的,可鬼使神差说出来了,却还是松了一口气他身后太多芜杂不见光的过往,疤痕丑陋,慢慢地一点一点坦露出来,让对方慢慢接受他,似乎不是坏事。 等到哪天他真的痊愈,变得像梦里那样平和温润,也能像谈笑般坦然面对过往,而不是狼狈地创伤应激,让对方手足无措那时候他大概就不会妨害对方,能直白又正常地喜欢江声了吧。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陈里予说,喜欢就行。 都可以,现在的我或是从前的我,只要你喜欢。 江声点点头,有些感慨:我都喜欢,不过还是叫现在的名字吧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是转学前几天改的吧,那以前你认识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反正平时除了老师也没什么人这么叫你,四舍五入只有我能这么叫,总觉得很高兴。 莫名其妙的独占欲,像个小孩子。 随你,陈里予想了想,决定满足他的小小私心,以前我家里人会叫我小瑜,你要是想叫的话反正认识这么久了,还直呼其名也很尴尬。 作者有话说: 昨晚忘发了 江江,如果我是你,直接自信()嗨老婆(?) 抱我 第28章 伤口 小瑜,这个要洗吗? 陈里予闻言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江声手里的画笔,点头道:要,温水洗,挂起来晾干。 一开始听江声这么叫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总要恍惚两秒才能反应过来对方的语气总是明朗的,尾音上扬,带着自然而然的笑意,与他从前听过的所有声音都不尽相同。 嗓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念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略微拖长了,又与梦里亲昵的称呼不谋而合,让他耳根一痒。 本就略显越线的称呼牵连出更多臆想来,便害得他有些反应过激。 所幸他们之间没有太多需要以称呼启言的场合,以前江声叫他陈里予,渐渐熟稔之后便不再叫名字,有话说话,反正只有彼此在,也不会被误解至于他,十次里有八次用喂开头,剩下两次叫江声,直呼其名的。 多听几次也就渐渐习惯了,就像一切不言自明的亲昵,总会逐渐变成习惯。 江声帮他跑腿的时候总是乐在其中,听完便乖乖抱着一桶笔去了洗手池,过了几分钟又跑回来,将每根画笔细致地分开,用纸巾吸去五成的水分,然后依照粗细和材质分门别类地挂起来,倒悬在陈里予带来的笔架上。 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他还很不得要领,偶尔会忘记分类排序,或是没有吸水便直接挂上去被前来检查工作的陈里予皱着眉瞪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摸着鼻子乖乖返工。 帮化好妆的女朋友收拾化妆品,分不清谁是谁的盖子,刷子也弄混了,被敲着脑袋要求重新来过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对此江声倒是毫无异议,尤其是当他知道陈里予的一套笔能够他交三年学费之后,他对待画具的态度便愈发尊敬,梳洗伺候的手艺也日渐娴熟,直到现在陈里予检查之后已经会满意地点点头,不无调侃地问他怎么照顾它们比照顾我还上心了。 这天下午下过雨,傍晚又转晴了,太阳赶场似的匆匆露脸片刻,又西沉进清淡云霞里。画室已经通暖气了,陈里予嫌闷,雨停后又开了一隙窗,夜风清冷地吹进来,拂过笔架,笔杆便磕碰出轻而脆的响动来。 陈里予视察完工作,站在窗前透了一会儿气,又坐回老位置去削铅笔只有这件事他不会让江声代劳,露出一截铅芯的长短和笔尖的尖头角度都有惯常熟悉的定势,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代劳不了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