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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




    有时候陈里予要他抱,红着耳根不肯看他,也会让他产生某种不切实际的错觉,以为这样的依赖之下会藏着些别的东西,但很快他就会清醒过来,条分缕析地反驳自己想什么呢,当初老刘说多找几个人轮流看着他,是你私心作祟,非要自己霸占他,人家的创伤害怕都是病理性的,自己也控制不了,当然会下意识依赖身边的人,那个人刚好是你罢了,自作多情什么呢,人家那么好那么有才华,说不定压根不把这些俗套的情情爱爱放在眼里,怎么会看上你。

    知道陈里予的遭遇后他更加觉得,陈里予对他偶尔越线的亲近,大概只是因为从小疏于社交,自己都没有察觉不对劲罢了。

    他读过的书告诉他,陈里予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卷入复杂的感情里,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合时宜也不合常理,大概会吓到他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让陈里予因为他胡思乱想,也怕经历表白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尴尬,对方把他当成唯一能信赖的朋友,越来越依赖他,他却心怀不轨

    这些私心还是藏着掖着吧,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好好照顾他,除非哪天他能明确感觉到陈里予对他也有意思,否则他大概能藏一辈子,烂在心里,也不说出来。

    幸好陈里予并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也不介意他偶尔同样夹带私心的逾矩,能借着照顾他的名义伸手抱抱他,每天这么待在一起,送他上学送他回家,江声也知足了。

    醒醒,他轻轻叫醒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少年,低头在他耳边道,到家啦。

    作者有话说:

    江江,你真的想多啦

    (把江江是班长的设定删掉了,因为总觉得班长成天往外跑不成体统,老师同学有事找不到怪尴尬的,不影响剧情,后面给他安排其它活,放心观看)

    抱我

    第21章 糖

    那一晚满含暗示意味的眼神、拥抱和各怀鬼胎的暧昧都像一场梦,随着陈里予回家上楼、在阁楼的窗口向他挥挥手而苏醒了。

    之后的几天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各退一步,谁也不提失眠夜里越线的幻想和冲动,又回到正常的相处里。

    江声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便真的认真准备起比赛来复习之余看看竞赛指导书,晚自习结束后从画室回到教学楼,定时定点地参加辅导,模拟成绩从第一次瞎糊弄填满就交卷的四十二分窜到八九十分,进全国赛很难,省赛倒也能十拿九稳。

    陈里予会乖乖在教室里等他,画画,看他的笔记,或者趴在那里胡思乱想。近来他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每一次思想自顾自地钻牛角尖、快要脱离他控制的时候,只要想想江声,想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那些浮于表面不让人纠结的东西,他单线程的思维就能安定下来,停止消极无用的胡思乱想。

    唯一不好的是这会让他更加想江声,迫不及待地想拥抱对方,贴进他怀里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说得烂俗随便一些,他馋江声的身子,就是馋,满心满眼地馋。

    幸好等到江声真的回来的时候,他也能借着冷,抱抱我的理由贴上去,克制地抱上一会,不伸手也不冒犯,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取暖,等到一同参加竞赛的另外两个女生回来,说说笑笑的声音从走廊传进他耳朵里,再若无其事地松开,收拾东西,和江声一起回家。

    同样的借口用了三天,第四天终于不能再用周六中午开始放假,下午江声要去竞赛辅导一下午,傍晚时候再去画室找他,响晴天里阳光温暖,他穿了毛衣,也不好意思再睁眼说瞎话,用难得温热的手碰碰江声说他冷。

    他就等了一下午,画一幅晴天里波光粼粼的水,天水一色的清透碧蓝,阳光是浓郁的盛金,落在湖边漫野的蒲公英与山樱间。

    作画时候他很少想什么,思绪是空白的,弥漫着稀薄浅淡的情绪,多数时候失落沉郁,偶尔也轻快这一次是轻快的,他会无意识地想到江声,于是山樱间浅淡的粉点上金红,开出漫山遍野的花来。

    他很久不画这样明亮鲜活的场景了,时光像是回溯到十几年前,他的七岁以前。那时候他天生浪漫,不愿意反复练习基础的形状和人体,总喜欢自作主张地画些花草风景,或是不切实际的黄昏与星空。他喜欢花,喜欢用拙稚的笔法勾绘最粗糙也最烂漫的红玫瑰、向日葵,五彩斑斓的郁金香。

    那时候教他画画的老先生总说他天生浪漫,是自己见过最有灵气的小孩子,有一生的福气,花团锦簇布满阳光的未来。

    过去阴郁可怖的十年里,他几乎忘了这些话,也不再画这些花里胡哨的幻想,直到现在遇到江声,他才终于捡起睽违已久的浪漫天分,用远甚于从前的成熟技法去画他偏爱的花、阳光与风景也终于渐渐从麻木绝望里苏醒过来,开始重新相信他所谓命定的福气,他本该很好的一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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