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或者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然而他的手僵在口袋里,怎么也伸不出来,也不知道温暖善良的安慰该怎么组织语言,犹豫着犹豫着,已经错过了安慰对方的合适时机。 江声吸了吸鼻子,语气反倒像在宽慰他:不过这件事上我可不希望你和它像,以后好好吃饭,不舒服不高兴要早点告诉我,好不好? 陈里予没理他,不自然地转开视线,去看路灯在夜色里晕开的光,小声反驳道:本来就不像。 江声没听清:嗯? 哪里像了? 可爱啊,还很好看,江声认真道,有时候它吃饱睡足了脾气就好一点儿,会蹭着我的手撒娇,你也是,每次吃完饭看起来就很乖,也会多说几句话 陈里予深吸一口气,打断他:赶紧闭嘴,我不想说话。 他的喉咙还有点儿哑,带着轻微黏连的鼻音,凶人也凶不起来,就更像伸爪子却挠不疼人的猫江声偷偷想着,这次没敢说出口,嘴角却已经不自觉地扬起来。 他看到陈里予转过头去,看不清神色,薄薄的耳廓有点儿红,大概是暖色灯光造成的错觉。 照例送陈里予到家,再天南海北地顺路回自己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江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外套还穿在对方身上,耳朵莫名其妙地就烫了:没事儿,没关系,我不冷 谁关心他似的。陈里予挑眉,脱下外套塞进他怀里:太丑了,不想穿回家走了,晚安。 好嘞,江直男意料之中地没回他个晚安,接过衣服随手往肩上一搭,朝他挥了挥手,早点儿睡,明天给你带早饭,拜拜! 作者有话说: 江江,你老婆真的很暴躁 抱我 第11章 解释 第二天是周六,一上午的自习课,中午放学高三隔周放一次,二十四小时,周日下午又要回学校。 有时候这两个半天会安排测验,全看老师安排。早自习下课的时候江声去了趟老刘办公室,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今天不测验了,英语老师出差。 走吧,去画室吗?江声走到陈里予课桌边问道,我刚好想去写份试卷,昨天落在那边了。 陈里予点点头,看起来还是郁郁寡欢的,昨晚没睡好,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脸色像纸一样白:我去睡觉。 这几天夜里接连下雨,背阴的画室总有些潮湿,走进画室之后陈里予径直走向窗户,打算开窗透透气,以免画具受潮。 这座旧综合楼的建筑风格偏向近代欧式,玻璃窗不是常见的推拉式,而是自那而外的推开的。他病得精神恹恹,抬头开窗又低头,大脑就有些供血不足,视野模模糊糊地黑了几秒,撑着半开窗户的把手和窗台缓神还没等缓过来,腰间突然一紧,身体被人抱着往后倒去,踉跄着转过半圈,后背就磕到了什么硬物上。 痛陈里予听见画架倒下的声音,忍不住低声叫出来,抬头正对上江声关切又复杂的眼神,到嘴边的脏话又生生咽下去,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去推他箍着自己的手臂,你干什么? 江声眨眨眼,没敢松手,语气倒是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我,我以为对不起,弄疼你了。 话里话外的歧义和过近的距离一样暧昧,江声比他高,这样表情严肃地直直盯着他,五官轮廓没有笑意加以柔和,就带上些许陌生的压迫感,说话间呼吸扑落在他嘴角,像某种含混不清的暧昧进犯。 偏偏他的话音还是如常温柔,是这个年纪男孩子特有的、介于明朗与低沉间的好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反差得让人心痒。 以为什么?陈里予别过头去,躲开他的呼吸,眼睫动了动,低声反问。 一截白皙的脖子就撞进江声的视野里,锁骨撑着白而涩的天光,轮廓清瘦分明江声一愣,后知后觉地猛然松开手,脑海里先前这样那样的念头被非礼勿视四个大字刷得不见踪影,整张脸都要红了。 陈里予伸手推开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是带着一丝异样的哑: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我以为你,那什么,江声结结巴巴的,紧张和歉意都写在脸上,不用他赶便自发自觉地后退几步,顺手关上了窗户,不,就是听说 听说什么? 你有轻生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走到哪里都要跟着,认识一天就送他回家这样的念头在陈里予脑海里慢慢滑过去,夹杂着一闪而过的失望,之后反倒变成了麻木般无波无澜的释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