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清灵地轻晃在腰间的海面上。 顺着发丝流淌的海水混进吮咬纠缠的嘴唇,因为憋过气急重的呼吸混乱地交错相融。 盛奕温顺地任由荣裕在他的唇上啃咬,抬起戴着戒指的手,把荣裕湿漉漉的额发推上去。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男人因为湿意俊美到惊心动魄,泛红的眼里暗涌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的极端情绪。 盛奕搂着荣裕的脖子往后退开一些,试图解释:对不起,我唔! 荣裕似乎不想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又追过来,一口咬上他的脖侧动脉。 疼痛过后,是痒痒酥麻的温热。 盛奕闷哼一声,双腿在水下缠紧了紧致的腰,把脸深深埋进宽阔的肩膀。 疼吗?极哑的声音在他脖侧克制着问。 没等盛奕回答,荣裕抬起戴着戒指的手掐住他的后颈,又偏头咬住他的耳垂,带着恨意的嗓音模糊不清:盛奕再敢扔下我,你会疼死在我的怀里。 第20章 书房 听着荣裕的话, 盛奕突然就明白了。 荣裕到现在还没有从那三年里走出来。 盛奕可以想象,在他沉睡的三年里,荣裕是以怎样的心态度过的。 日日夜夜守着一个不知何时会醒来的人, 每分每秒都要做好帮他料理后事的准备。 看不到任何希望,就像在狂风大雨的夜晚, 守着一簇愈渐微弱的火苗。 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的折磨。 如果交换过来, 变成等待的人是他, 盛奕没有自信能撑到荣裕醒来。 盛奕紧紧缠在荣裕身上,被荣裕托抱进房间。 这晚荣裕没有碰他, 却一刻也没有松开手。把他抱坐在腿上擦干,又到床上从背后紧紧抱着他。 看着海上明月悄悄移动的弧形轨迹,盛奕靠着身后缓慢起伏的胸膛,心绪复杂地渐渐入了梦。 盛奕终于梦见了高中的事。 深秋小雨,碧绿的树叶挂着凉意的水珠,冷却了午后的灼灼燥气。 下午第一节课,听着催眠的滴答雨声,教室里的同学倒下了一大半。 秃顶的数学老师用三角尺拍了拍讲桌:后面的同学, 都醒醒, 想睡起来站一会儿! 数学老师拿起尺子, 指向最后一排角落趴桌子的学渣,最后一排趴桌子的同学, 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高一三班是按照成绩排座位的,成绩越低座位越靠后。 这个被连坐的倒霉鬼就是班里的吊车尾。 上了高中, 盛奕的成绩不但没有起色,竟然还被程文歌反超,稳坐倒数第一。 盛奕正趴在书桌上偷瞄着荣裕的背影画速写,闻声愣了下, 坐起身迟疑地拍拍前桌的程文歌,不确定地点了点自己鼻尖:是我吗? 程文歌忍笑回头:对,亮亮叫你呢。 在全班怜悯的沉默中,盛奕从最后一排走上讲台。 吊车尾被拎上黑板解题,这无疑是一次惨绝人寰的公开处刑。 盛奕他抬起头认真地审题,漫长的五分钟后,终于拿着粉笔慎重地抬起手,郑重地写了个解。 在他落笔时,所有人愣了下。 呦,还真会啊? 三秒后,盛奕缓缓落下手,面向老师低下头:对不起,老师,这题我不会做。 同学们:究竟在期待什么? 亮亮一手扶着讲桌,好笑问:不会做还不好好听讲? 盛奕惭愧地红了耳朵,透亮的眼睛垂了垂,语气真挚地商量:亮老师,我会努力学习的。 程文歌刚喝了一口水,听见那个称呼,直接给前面的男生喷了个新发型。 谁是亮老师?我姓高!高老师涨红着锃亮的脑门瞪他。 教室里一片哄笑。 程文歌看不下去地捂了捂脸,用书砸前面耸着肩膀鹅鹅鹅的男生:笑个屁!你会你上啊! 盛奕长得乖巧好看,老师看着他这脸就气不起来,啧了一声,也跟着同学们一起笑了。 继而,转头看向第一排:有没有同学想要上来解救一下他? 荣裕,上来英雄救美? 这个名字一出现,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第一排第一桌,年级学神的宝座。 冰凉的雨水砸在泛起水雾的玻璃上,汇聚成模糊的水线。 靠窗的人坐在阴天苍白的光线里,穿着和所有人一样黑白配色的校服,却比所有人都穿得帅气。 荣裕从习题册上抬起视线,微眯起长眸在薄薄的镜片后虚了一下黑板上的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