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帮我带上门好嘛。” 她说完就闭上眼,察觉到脚步走近赶紧擦拭了一下眼睛,赵女士抬手覆盖她额头上,沉默了会儿说:“没发烧。” 忍不住在她耳边多讲了两句:“你最爱的菌锅,纯手工的肉丸,你昨天提了一句我就记心上了,你爸这么多年都没这份待遇。” 梁瓷闷闷答应了一声,“对不起,但我真不想吃。” 赵女士眨着眼叹了口气,慢悠悠转了两圈食指上的戒指,猜测她今天肯定遇到事了,如今事业顺遂,大概也只一个“情”字儿困扰梁瓷了。 赵女士其实并不想对梁瓷太严厉,但老公不答应,说就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才不能纵容,高中的时候有次成绩不好,发着烧责梁瓷罚站,她表面上没说什么,背地里却很茫然。 不过自从梁瓷读了研究生后很多规矩就撤了,关于恋爱这块也没以前苛刻,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小时被压迫太多,博士期间跟自己老师勾搭上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瞧,到眼下还没挣脱离婚阴影的束缚,家里那些哥哥姐姐三十来岁还没结婚,赵女士想到这里差点怄气死,她不该松口把女儿嫁出去。 赵女士还算开明,看出她心里不好受并且想隐瞒住,也就没继续打搅她,楼下客厅里嬉笑声听着刺耳,赶紧出去并且把房门掩上。 春节在欢庆的鞭炮声中过去,红底儿金边的福字儿到处可见,年味从越来越浓郁到渐渐消散,梁瓷觉得这是在家里最难挨的一段。 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独自无法安睡的时候更加觉得心里缺少一块,一个人撑着有些憋屈,说给别人听又不知道说给谁。 食不知味了十来天,这天早晨吴大伟打电话过来,言辞之间闪躲,嗫嚅半天才说是来要钱的。 梁瓷问他要什么钱,他说镯子的钱,玉镯子,王鸣盛让她把钱汇过去,说那是定情的东西,无价之宝,百八十万都要少了。 梁瓷胸口闷痛了一阵儿,眼睛有些酸涩,:“东西是他买了非要送我的,我凭什么给他钱……我现在就把镯子寄回去,物归原主。” 吴大伟在那边为难片刻,“王总说东西你已经戴过了他没办法再送人了,只要钱,不要镯子……要不你给王总打个电话吧,我传来传去也讲不清楚,不过是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下属。” 梁瓷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抱着枕头掉了两滴泪,憋在家里实在太难受就开车去找李容曼,周省之家也是这边的,她前几天在微信上说周省之邀请她去周家过年,她同意了,所以两人距离很近。 李容曼还带了一个外号叫兔子的已婚人士,梁瓷听她提过这个朋友,兔子也听过梁瓷的名号,初见面不算陌生。 李容曼见到梁瓷吓了一跳,短短二十几天没见梁瓷整个人瘦了两圈,尽管收拾了一番也难掩脸上苍白气色,她本来身形匀称偏单薄,这一瘦不仅没有好看,反而大大减分。 惊讶到:“怎么瘦的,给我讲讲,我也减几斤。” 梁瓷穿了一件军绿色系腰的长裙,西装布料的,长度到脚脖子,没脱外套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呆板正经,脱了外套胸前领口和下摆有欧根纱点缀,活泼了几分。 她请李容曼与兔子去吃火锅,点了很多东西,从始至终她没有动筷子,抱着膝盖默不作声看她们吃。 李容曼吃到半成饱擦嘴说:“你这个状态你妈怎么舍得让你出来?” “她觉得我心情差出来散心是好事,不过晚上八点就得准时到家。” “从这里到你家开多久的车?” “四十分钟左右。” “你开谁的车来的?” “我妈妈的车,她在家里等我呢,今天也没上班。” 赵女士最近盯她盯的比较严格,就连吃饭也是按时按量蹲守着,梁瓷其实没少吃,可能是心情不好消化也跟着不好,吃了不吸收而已。 李容曼看了看时间,探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之前手腕一直藏在衣服里只看见脸瘦的有些脱相,眼下再扫一眼手腕跟裙子下面的腿根,真害怕自己不小心就给她攥断了。 女人还是肉感一点儿好看。 “王鸣盛给你要手镯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要,他那晚说了那样的话你也没下去,他肯定是没法再回头了,我觉得让你汇钱这事可能只是个话头,找办法跟你联系,知道你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才故意要钱,心头不爽刺激刺激你。” 梁瓷视线盯着咕嘟咕嘟的锅底汤料,盯着飘起来翻滚的绿白相间葱段发了会儿呆才说:“他那晚直接删了我的好友,各个软件都删了,事情做那么绝,我不信是来找我套近乎的……我觉得他就是来要东西的……但是我不会给他钱,待会儿把玉镯邮寄过去,他爱要不要。” “人家那晚指不定等了你多久……”李容曼小心地看着她,心道你可想好了,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