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出来晚上十点多,广场灯光忽明忽暗,停车处不见人影。 以前这边很繁华,购物超市、美容院书店等等齐聚,后来传闻要停业,没多久整个大厦一半商铺关门,只留着吃饭的店铺外加一所影院。 又是一个忽而小雨淋漓的沉寂之夜,细雨如牛毛轻微,打在脸上少有的温柔。 梁瓷在影院闷的脸颊泛红,乍一出来觉得空气清新极了,王鸣盛快走了两步,往廊前淋不到雨处一指,像指挥小孩子一样嘱咐她:“在这等着,我去取车。” 梁瓷提着包退回来,两手身前并拢。 这个时间根本用不到顶楼的停车库,单空旷的广场统共停没几辆车子,旁边是一家干果店,透过玻璃橱窗看见老板杵在那发呆,大概是生意不景气,半天看不见个人影,无所事事,眼下又突然来了一场雨,没开单就要关门。 他掉车头并过来,距离廊下两三步停泊等候,梁瓷小跑着从车尾绕道副驾驶,额前毛绒的碎发被打湿,紧贴发根。 王鸣盛看她一眼,边开车边回忆:“今天忽然让我想起来你刚搬到大院那晚,我跟高司南吃饭遇见你的情形,当时顾忌着他,故意跟你装的很陌生,其实那晚我还有点生你的气。” 梁瓷认真想了一阵才知道他说的是哪天,原来是小刘帮忙搬家她请客没叫上王鸣盛那回。 她问:“你生什么气?” 王鸣盛没看她,眼睛盯着路面,不经意挑了下眉,一出停车场便是大红绿灯路口,他停下车子等候,这空档继续说:“不过你那晚自己坐后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倒是挺勾人的。” 梁瓷轻轻眨了眨眼,“不记得了,不过我觉得自己一向挺随和,没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王鸣盛点头,“可能我把你想的太……”他抿了抿唇,没说后面的话。 这话说完红灯就开始闪烁,他驱车驶入待转区,停顿几秒后继续前行。 王鸣盛有些话没说出口,是男人内心深处的龌龊,打第一眼见梁瓷他就觉得这女人像天边的白云,他是地上的淤泥,本来没什么交集,但就超他妈想玷污她,留下他的痕迹,藏起来据为己有。 梁瓷把手边的车窗落下一丝缝,指尖探出外面,手臂瞬间被打湿,王鸣盛侧头看过来,“不凉吗?” “电影院太热了。” 王鸣盛看着路面发笑:“你中途不还问我冷不冷,说你脚冷。” 梁瓷被雨花淋的睁不开眼,合上车窗解释:“我冬天不论脚上穿多厚都是冰凉的,总是脚冷。” “怎么回事,看过医生没有?” “从小就这样。” “从小就这样不代表正常。” “号过脉,也没说什么。” “什么时候看过中医?” “高司南介绍的人,感觉医术一般,不过他倒是很信。进门几面大红的锦旗很唬人。” 提到高司南王鸣盛不想搭话,车里一阵沉默。梁瓷又开了会儿窗户。 王鸣盛沉默完侧头看过来,梁瓷两鬓的发根湿漉漉的,变得弯曲,贴着脸颊,就像刚经历一场旷日持久的运动,大汗淋漓,不由得想起两人一夜的癫狂,他纠缠着她,不知疲倦地进行活/塞运动。 床上,地毯上,她带镜子的梳妆台,直做到她缴械投降溃不成军,全身被汗水浸湿,软做一滩水。长发凌乱贴在后背,鬓角被汗水打成一绺一绺,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清淡的眉眼促成一团。 这么想着,心下又翻腾起来,野兽在叫嚣碰撞,想要逞凶想要解脱束缚。 喉结用力翻动几下,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手被替换下来,手肘撑到车玻璃边缘,食指微曲着递到唇边,牙齿若有似无咬合。 梁瓷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柔软的声音打破车里静谧:“你有没有觉得美国某些电影男女主感情来的太突然,不像国内的电影那样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不过编剧的功力深厚,不影响电影的深度,国外的编剧权利比导演大,国内投资商最大……对了,你待会儿把我放到巷子口就好了,这点小雨淋不湿衣服。” 说完顿半天没等到王鸣盛回话,狐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