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混乱极了, 她很累, 从骨子里透出的疲倦。 意识昏迷似的睡了许久,外面走廊里传来谈声, 张燕微略微带嘶哑的嗓子划破静谧,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叫,雨过天晴的迹象。她轻轻掀开眼皮扫一眼床侧又闭上, 王鸣盛已经离开,室内安静到只有她的喘息。 空气沉淀一夜变得浑浊不清新,她翻了个姿势,感觉到手腕上的异样,定睛一瞧竟然多了一只镯子, 梁瓷捏着手镯慢悠悠转了一圈, 眯起眼对着阳光观察, 晶莹剔透,折射出柔和光芒。 男人买了送的,跟自己去店里买是两个意思, 梁瓷嘴上不要,心里却还是挺受用的。 张燕微跟肖斌谈话声又起, 隔空喊话, 带着笑意你一言我一语,梁瓷不想动弹,打起精神拿过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 上午十点半。 正常情况下第一次醒那么晚。 梁瓷侧身闭上眼, 手腕从被褥里探出来揉捏脖颈,这么一个动作脑海里立马浮现昨日的情景,昨天方云消雨歇,身体透着疲惫,两人紧紧躺了许久,她困意上头,给了他一个后背。 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有他的也有梁瓷的,桌子上的摆设在上一场的拉扯中乱套,护肤水掉落地上摔碎,他拿进来拖把扫帚善后。 良久带着寒意进被窝,总后面搂住她,梁瓷被冰得打了个机灵,缩缩肩膀。 他笑了,声音闷闷的,一手从她头顶探过来,顺着领口没入。 三两下,梁瓷的胸口又开始起伏,他贴着她耳根抱怨,说第一次做拘着礼节怕伤到她,草草就释放了,还责怪床太劣质,一用力就会咯吱咯吱作响,害得他过程中不敢尽兴。 而后就扯着她的胳膊,按着她,就着先才在男人努力下女人还没消散的余韵从后而入。 手掌攀上她的后颈往他那带。 梁瓷初时不情不愿,但也没力气阻止。被他抱着辗转换了几个地方,被扔到地毯随性而为,后来就神志不清了,挣脱他自由那刻,趴在他胸前就睡了,他起身放她躺下的中途又醒了一次,之后就沉沉入睡了。 她估摸那时候大概得两三点了,外面的垃圾车正好工作到此处,发出嗡嗡的引擎声。 梁瓷想到此打住,手从脖子上下来,指尖摩挲着镯子犹豫了会儿,圈住往下摘,皱一下眉,又用了用力,可能是手心出汗摩擦力变大,手腕勒红竟然也摘不下来,再用蛮力怕弄坏。只好先带着。 梁瓷裹上睡袍掀被子下床,垂眼把床头的垃圾篓收拾了,刺啦一声把窗帘拉到一边,打开窗户通风。 门外被敲响,敲了两声没人答应脚步声往远处消散,梁瓷拉开门,披头散发睡眼惺忪,勉强能入眼。 张燕微顿住脚,扭过身子,“哎,醒了?我也刚起没多久,昨晚没睡好。” 梁瓷被这几个字尴尬到,抓了一把头发,问:“怎么了?” “小厨房有豆浆油条还有水煎包和蒸包,你吃什么?我帮你带上来?” 梁瓷说:“我不吃,我不饿。” 肖斌不知何时从三楼冒出头,扶着栏杆笑:“别啊,你不吃我们也不好意思吃。” 梁瓷蹙起眉,不解地看向张燕微。 张燕微跟着笑说:“王鸣盛买的,你不吃我们还真不好意思下筷子。” 梁瓷征询的目光又看向肖斌,仍旧不信,肖斌言简意赅讲了一通,原来是这么回事:王鸣盛早晨一早就起来了,还从外面打包一堆吃的,陈记水煎包每天早晨人满为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排队等,总之回来梁瓷没醒,张燕微也睡着,他就直接把东西交给肖斌了。 肖斌见两个千金小姐都没起床,也不好意思独吞,就放在厨房保温。 刚才见张燕微起来,肖斌他们屋里还有两个饿狼等着,就把这个事说了说,也就那会儿,梁瓷紧跟着被说话声吵醒。 梁瓷说:“吃啊,一起吃吧,我先换件衣服,马上下去。” 张燕微笑着点点头,王鸣盛的做法其实很好理解,昨晚拍门那么大动静,上上下下都惊动了,就连一楼房东,今早逮着肖斌还说了一通,肖斌询问她昨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透露的。 肖斌昨晚喝醉了,舍友三个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