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他们交融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会和成殷红的颜色,浇灌着一朵快枯萎的罂粟花。 然后他就感觉有人拼命摇着自己的肩膀,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意识迅速清醒过来,挺直腰板拍了拍脸,睁开眼看见舒潘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双眼睛就像两只灯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顾队,你这是通宵加班了?他盯着顾云风的脸心痛地捂住胸口:你怎么成国宝了啊,两个眼圈都黑得如此均匀,眼线不用画了。 没通宵加班,早上来的时候遇到歹徒拦路打劫,眼睛挨了两拳。他脸不红心不乱地开着玩笑。 那歹徒人呢?你打不过被他们跑了? 怎么可能,我对他们进行了爱的教育后,就放人了。他信誓旦旦地胡说八道,从抽屉里找出一盒木糖醇,抓了几颗塞嘴里。 得了吧顾队,眼睛被打我见多了,哪是你这样。说着他递给顾云风几个要签字的文件,念叨着自己更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 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有名的校园一霸,成天打架不好好学习。 我知道。他鄙夷地看了舒潘一眼。 后来有一次我揍了一个看的不顺眼的学弟,那时候我可能是嫉妒学弟被好多小女孩喜欢,然后就动起手来。结果,人家爹第二天就找过来了。 哦?把你揍了一顿?他签好字把笔丢进抽屉里,文件塞到舒潘手上。 哪能啊,那学弟的爹可是个成功人士,穿着不讲究但一说话就条理清晰极富哲理。 你就接受了成功人士的教导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对,就是这么个过程,我还有学弟的电话,我洗心革面之后和他关系还不错,不过他高中毕业后出国念书了,好几年没联系过。 哦,厉害厉害。顾云风心不在焉地赞扬一句。他低下头,发现领口已经被额角落下的汗浸湿了。这些天总是忽冷忽热,一会儿夏天一会儿秋天,湖里的荷花都跟路边的桂花一起开了。他合上手里翻开的案卷,紧接着问:怎么突然讲起这个? 我一直记得学弟他爹的名字,方邢,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大叔很博学,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舒潘找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结果今天看新闻才发现,方叔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了。 什么公司? 智因生物,前段时间刚从智因科技拆分出来。你看,刚刚推送给我的新闻。说着他把手机递给顾云风,页面上的新闻专题,讲的就是方邢的人生历程。讲述他如何从一个创业公司的小员工,摇身变成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董事。 想不到我也有过和大佬近距离接触的历史啊。舒潘一声叹息。 专题中有一张方邢的照片,他和一位头发浓密穿一套得体正装的老人站在一起,看介绍说这老人是南浦大学生物学院的院长。 记者采访时方邢满脸的意气风发,说他们在生物医学上的研究,未来一定会为人类解决无数绝症。 满口豪言壮志,仁义道德。 这人面相不行。顾云风指着方邢的照片说:双眼凸出还喜欢斜眼看人,你看就两张照片,都是斜眼。 他正研究着方邢的面相,突然手机一阵震动,接通后才发现是一家医院的电话。 哪位?背景听着非常嘈杂,人声混合着机械摩擦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 在确认了好几次后,才勉强听见对面一个慌张的男声:您认识江泉吗?,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 认识。 他自杀了。 顾云风噌地站起来,脸色煞白,手中的案卷落在地上。弯腰捡起时才发现手不住地颤抖,锋利的纸张划伤他手掌,渗出一丁点血,一道浅窄的口子。 目光凌冽地拉开抽屉,找了创口贴贴在伤口上,抬头看向窗外拥挤的人流。室内的空气非常安静,这种安静随时都能被打破,一阵风一场雨,甚至一片突然飘来的落叶。 办公室的窗户被吹得直响,舒潘惊愕地坐在原位,数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江家幸存的那个小儿子? 顾云风放下电话点了下头:还好抢救过来了。 迅速确认了江泉所在的医院,干脆利落地开始给不同人发消息。 前几天在心理医生的诊断下,江泉被确认为重度抑郁,医生开了抗抑郁的药物,但他没有服用。他推开门走出去,对舒潘说:林想容这几天正安排江海转院,我让许教授直接去瑞和医院找她。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啊。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些。舒潘感叹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