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空气,踩着斑驳的陆地,终于回到安静的街道上。 天上只剩星辰没有明月。风吹着路边的广告牌哗啦啦地响,脚下落了一地的绿叶。 街上没什么人,远处有警车在巡逻,有人在十字路口抱着吉他唱歌。 你流血了?许乘月揉了揉自己的后背,指着他的胳膊一片鲜红的血迹说:我拿了纱布和消毒棉签。 没事。顾云风接过棉签,沾了点水擦掉胳膊上的血:这不是我的血。 许乘月松了口气。他那一棍子挨得并不结实,所以也没什么事。刚刚在酒吧里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迷乱音乐中甚至有点神志不清。 那儿的角落里充满着贪婪,欲望,无序和暴力。 你一个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顾云风嫌弃地擦掉血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扭头注视着许教授:这么多人针对你,我一开始以为你要被劫色了。 他焦虑地围着酒吧外的梧桐树转了十几圈,设想了几十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许乘月被当作砸场子的被胖揍一顿赶出去。 许乘月叹了口气:我进去没多久就被这老板娘盯上了。 说了三句话就被她发现有问题。 什么问题?顾云风替他检查了下背上的伤,有点淤青,没什么大碍。 这酒吧,是江洋给自己一个情人盘下的,就你见到那女的。江洋就一直男,不喜欢男人。他无奈地说:你让我说和江洋关系不一般,可不就暴露了。 这发展倒是出乎意料,许教授明明长了张男女通吃的脸,结果最后无论男女都要把他赶出去。该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顾云风一脸诧异:那江洋来酒吧就只是看看自己的店子? 不,他还拿了这些东西。许乘月指着酒精棉球说:老板娘说有人受了伤,江洋去酒吧拿了些外用药品。 这也就意味着凶手受了伤,所以现场和车内都出现了凶手的血液。许乘月坐在车里,关上车门,摇下车窗,一阵凉风吹进来,和夜空上的星辰一样清冷。 你对凶手有什么想法吗?他问。 我现在啊,一点想法都没了。顾云风苦笑着,在手机里找出和徐法医的电话录音,开外放放给他听:dna对比结果出来了。 他接着说:留在现场的血液和江洋车里的血,都属于林想容。 一声惊雷落下,狂风乱作,街上的车辆报警器此起彼伏。 他望着黑夜中一闪而过耀眼的闪电:快下雨了。 第47章 黑云压城, 长夜降临。十六岁的少年皱着眉, 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来回踱步。走了大半个小时, 听见窗外轰轰的雷声, 紧接着大雨倾盆, 雨声淹没了马路上的鸣笛。 他跪在床上,拉开窗帘,窗外的城市华灯十里,过去家里的灯却永远熄灭了。听着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迅速地转身,窜下床,连跑带跳地拉开房门, 果然看见林想容正拿着钥匙开旁边公寓的门。她穿了一件黑色套装, 剪裁得当的半身裙凸显出身体曲线, 脚上依然是黑色平底鞋, 手里拎着小号行李箱, 手里握着一只燃烧的女烟。 阿泉?你先进来吧。她温柔地将烟蒂摁灭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手中的钥匙旋转开门,拖着箱子走进去。 这两间公寓是江家名下的资产,原本是打算用做员工宿舍, 结果才刚装修好就出了现在的事。 想容姐,你今天去哪了? 去了趟公安局, 配合他们调查案子。她脱下外套放在衣帽架上,穿着白色衬衣烧了壶开水。 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学校催我回去上课了,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你再请一个星期吧,我跟学校那边说。她在柜子里找出一盒茶叶,泡了两杯茶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空调和电视,关上窗户却拉开窗帘。 你爹还处于被调查状态,其他人也都尸骨未寒。她停顿了下:但学肯定是要继续上的,你啊,别想着退学这种事。 嗯啊。他舒眉颔首,站在桌子旁边接过林想容递来的茶杯。江泉常年在国外念书,书念得不咋样,对家里的事情也一直不怎么清楚。有一年听老爹说起,才知道二嫂这几年和二哥的关系非常紧张,他们一直没孩子,后来连见面都很少。不过他们四个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感情也确实没那么好,二哥和二嫂关系再差,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我今天有跟你大哥的主治医师沟通,希望能把你大哥转院到瑞和去。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