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是一场没有真心的交易。 林想容手臂交叉着,抱胸靠在墙上,极其勉强地调整了刚刚变得冷漠的脸,好不容易才挤出半个笑容:你想的太多了,许教授。 说完从容不迫地从银色手包里拿出正在振动的手机,弹了弹衬衣沾上的灰尘指着门外:我先接个电话。 南浦中心大厦118楼,江边旋转餐厅。这是全市最好的观景平台,眼前是隔江相望的各大公司大楼,历史与现代交融,灯火通明,高入云霄。脚下是暗流涌动的江河湖海,抬头看见满天灯光和忽明忽暗的星辰。 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坐在靠窗位置,穿一件印着公司logo的白色文化衫,外面批着kinntailor定制的灰色麻料西装外套,替对面精神矍铄的老人倒了杯水。 介意我抽根烟吗?他最近情绪一直很紧张,昨天看新闻时都手抖的厉害,唯有烟酒,可以暂时缓解下这种不适感。 你随意啊。老人盯着他发黄的脸看了几秒,欣然同意。 后天我们会去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首次公开募股,您猜能获得多少估值? 老人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十年前智因科技在纽交所上市的时候,估值只有200亿美金,十年后它翻了十倍,我们呢,也从一个小部门变成了拆分出去的上市公司,ipo时的估值,应该也能将近600亿港币吧。 这不是挺好吗,你升职了。他鼓了掌: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你说智因生物不是传统的生物科技公司,未来要将生物医学与ai相连接,造福人类。 别取笑我了戴院长。中年男人掐灭点燃的烟,深呼吸,然后又继续抽出一根新的香烟,叼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别人不知道,您还是了解的,我们这一行赚钱不易,研究成果出来前,都是砸钱。做企业的,都是以赚钱为第一位,能不能造福人类全看老天指路。 现在智因生物的困难就在于,我们一直在摸索新的创新点盈利点,但这监管跟的太紧了,不小心就被拉去约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金箔装饰的火柴,轻轻摩擦,看着跳动的火苗自顾自地燃烧。 当然约谈也没什么,可智因科技的万总怕了,怕有天查到他头上他又说不清楚,就把我们这个部门拆出来,想让我出来替他顶雷。他有些无奈地红着眼:您说我也是当初和他共同创业的兄弟,怎么就非让我来趟这浑水呢。 这雷不一定炸啊。老人端着茶杯喝了口茶:雷炸了,进监狱呆几年。雷没响你呢,就成了为人类科技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的英雄了。 这就看你能承受怎样的风险了,要么流芳百世,要么臭名昭著,当然,你也可以明天就去辞职,然后把雷抛给别人。老人拿着筷子,夹起桌上菜品中的红烧肉:快吃啊,不吃都凉了,这么贵的餐厅,老头子我都替你心疼。 中年男子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筷子只夹菜不吃饭,喝了一杯又一杯白酒。 我辞职了,然后被发一堆通稿新闻给他们背黑锅?他咬牙整口吞下一块红烧肉,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意外遇害。 可不是嘛,所以你,还是继续坐这位置上,想方设法别出事吧。 他脱下批身上的外套,服务员进来替他挂在衣柜里,然后又匆匆出去。窗外一阵悠长连绵的整点钟声,无孔不入地传进他们包厢里。 这包厢隔音效果一般。 我们又不是谈论什么商业机密。老人坐姿笔挺,手边放着灰色帽子,穿一套得体的正装,压低声音问他:我看新闻说,荣华生物彻底凉了? 对啊,早就开始凉了。他终于有了胃口,夹了一大筷子清蒸鲍鱼,咬下一口满嘴的鲜嫩多汁:我们就没把他们当作过对手,固步自封的家族企业,迟早会完。 你们不是安排过商业间谍盗取他们的机密技术吗?也不要把人家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盗取他们的机密技术?那是江荣华说的。他放下筷子突然冷笑几声:我们所有产品都是自主研发的,这老家伙恶意碰瓷,结果呢,没有证据还不是败诉了,判决上写的一清二楚,法院又不是傻子。 那他家那个命案,跟你没关系吧? 啊?中年男子下意识地手一抖,筷子夹着的菜又滚回了盘子里。 嘿,欸不是,这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他一脸懵逼,重重敲了三下桌子反问着:虽说他和他那儿子挺遭人恨,但其他人是无辜的啊,我犯得着做这种事吗? 老头笑了笑:你别激动,我也是听说,他们非法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