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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疯[快穿]_125


风小心地左右瞧了瞧,垂首轻说:“芜国都城来人,急召太子回咸安,秦逸那边已经连夜动身了。”

    夜晚温度下降,燕文祎披上一件薄氅,从身后百宝阁的底层里拿出一个红漆木奁,砌出一小块香料边屑,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地碾碎了投进三脚香炉中,然后才笑了一下,打着手势道:“这么急,是秦洪渊快不行了?”

    临风掏进衣襟,摸出一物来摊给燕文祎看,是一颗黑褐色的药丸子。

    “呵!”嘶哑的破损喉道里涌出一个嘲笑的气音,褐色药丸在他手中一捏而碎,“永生……这世上真是永远不缺追求这种虚妄之事的人。”燕文祎掀开香炉的顶盖,手心里的药末撒了进去,顷刻焚成了灰烬,“走吧临风,我那二皇兄怕是等不住了。”

    临风吹灭屋中明烛,一闪又消失在黑夜里。

    夜幕四合至黎明将至之间,是风满楼最热闹、生意最好的时候。

    囊中羞涩又不甘寂寞的,一楼花厅里可赏听歌舞,几两银子便能度上一|夜,还有免费的好茶伺候,这是城中几家花楼里都没有的服务。因而厅中多得是江湖豪客与低阶官吏,图上一段旖旎风月的氛围。

    而又财又钱的,自然能往上去,荤的素的胖的窄的皆有,不怕没有看不上眼的。

    燕文祎进来时面色白得吓人,脚步虚浮摇曳,俨然一副被花酒情|色掏空了的模样,酒客们窃声指点一番也便罢了,毕竟为见头牌一面而倾尽了家财、消磨了健康的人大有人在,并不缺他一个,而且他看起来也不是最严重的那类。

    一个姿色中下的姑娘被派遣过来,引着燕文祎上了三楼的侧间。

    燕文祎侧目瞧了一眼厅下的人,心里念道:“风满楼……”这些寻欢作乐的人怕是从没有在意过,山雨欲来——风满楼。

    进门时,屏风后头已经有了人,却并不是二皇子的玉树临风之姿,想来是他派来的传话人。

    燕文祎解下披风,对面那人就起身而来,两手一拱,毕恭毕敬道:“殿下。”

    “二殿下要传什么话?”临风突然出现,替燕文祎翻译道。

    使者从袖中端出一个锦盒,奉上前来,低首道:“殿下听闻三殿下近日已得偿所愿,特派小的前来恭喜殿下,望殿下勿忘当年的兄弟之约。”

    燕文祎微微俯下视线,看到锦盒里是一颗硕圆的深海夜明珠,房间内盈满着莹白的光芒,正如十年前时的深海之底,靳雨青得胜为王那时,鲛女们身上挂坠的明珠一样。

    然而美中不足,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上竟然横贯着一条裂痕。

    夜明珠之贵,是拿到皇帝面前也毫不逊色的贡献之礼,一旦出水必然会被千万倍的小心看护,更不可能会有这样一条明显的裂痕,除非是有人刻意用锋利宝剑劈划出来,其中意味显而易见。

    他才寻到靳雨青没几天,远在北涂都城的二皇子就已知晓。他在告诫着燕文祎,他既能得到这深海之宝,自然也能将它毁掉,不管它是否坚|硬,也不管这宝贝到底是颗夜明珠……还是别的什么,比如他深宫之中的母妃,又或者那只鲛人。

    无论是哪一个,燕文祎都赔不起。

    他抿唇含笑,收下了这跨越千山万水从北涂国都来到海城花楼的大礼:“当然不会忘,请回去告诉二皇兄,文祎择日便会赶回北涂。”

    临风译毕,使者点头知晓,行揖后退出了房间。

    “公子。”燕文祎坐下来喝了杯茶,听临风不平道,“要不我们派人把娘娘劫出来?”

    燕文祎摇摇头:“我自有打算。”他拂袖起身,“走吧,趁现在还能睡几天好觉,秦逸的人走了,你又能带着绯鲤出去玩一玩了。”

    临风挠了挠头发。

    “临风啊,”燕文祎忽然顿住了脚,回头比划道,“绯鲤还小,没必要跟我们蹚这趟浑水,这也是有些事我没有告诉他的原因。他到底是属于大海的,这些事我和夷清会去处理,如果你愿意,就带着绯鲤走吧!”

    临风:“公子,绯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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