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清越遮遮掩掩,苍白的脸上透着恐惧与慌张,但那斑斑驳驳的红色实在触目惊心,让黎远无法忽视。 可是林清越明显不想让黎远再追问下去,他侧过身坐着,不让身后的血迹沾染到炕上,然后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说:“大概是坐车蹭到的……” 从小就品学兼优的林清越撒谎的本领不比三岁的孩童好上多少,再加上涨红的脸色和窘困的表情,就连粗神经的黎远也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 “林哥,我看你就穿了这么点衣服过来的,肯定冻坏了,我先扶你去泡个热水澡。”黎远没有征求林清越的意见就直接把他从炕上拉了起来,林清越推搡着他说:“小远,我能行的,让、让我自己来……”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你都这样了,我还怕你一会晕在浴室里呢。”黎远越来越感到狐疑,他觉得林清越必定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这样,可是那件事也许让他难以启齿,所以他没有打算立即追问,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他的伤口。 如果是三天前,黎远还不会往奇怪的地方多想一分,可自从与贺时琛做了那档子事后,他对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多少也有了些了解,那天他也流了那么点血,虽然不太严重,第二天贺时琛还极为慎重地找了家庭医生帮他诊治。只记得当时的他只顾着用被子蒙着头,脸色涨得通红,觉得把这辈子的人都给丢尽了。不过最后那医生说了一句:“年轻人以后做这种事可要注意啊,这伤口处理得不及时以后可有的是苦头吃,而且还是有苦叫不出的那种。” 这句话引起了贺时琛的高度警觉,虽然办事的时候看着老练,但是跟男人他也是头一遭,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区别。从那之后他就决定善待黎远,动作尽量轻柔些,让黎远在一开始少吃些苦头,他不想因为一时贪欢给对方留下隐患。 黎远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总觉得林清越这样子也像是被人……那个了…… 可是没一会他就在心里把这个想法否定了,林哥是跟梁静姐出去度假的,怎么会碰上那种事呢…… 林清越哆哆嗦嗦地脱着衣服,他同黎远自小一起长大,两人不知道多少次躺在一个被窝里坦诚相见,按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这次他背着黎远,脱掉了上身的衣服,他的手按在皮带扣上,怎么也不肯脱了。 没听到衣服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坐在浴缸边上放热水的黎远问道:“林哥,怎么了?” “小远,你、你还是出去吧,我现在好些了……”林清越不敢直视黎远的目光,侧过头说。 黎远把他转向林清越,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发出了震惊的声音:“林哥!你身上怎么了!” 林清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这几天的日子如同梦魇一般,让他的神智无法保持清醒,他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身体,因为他觉得,这样的躯体实在是太污秽、太肮脏了…… 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皮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斑斑点点,深一些的已经变成了紫红色,最夸张的就是他一侧的茹头,因为被咬破以后没有处理,现在大约是发炎了,肿得跟樱桃似的。 现在已经遮掩不及,黎远再单纯也必定猜到了了些什么,这个打击让林清越几乎要晕厥过去,他的身上晃了晃,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黎远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手心传来的烫手温度再次让他吓了一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好好的林哥变成了这么悲惨的摸样! 眼前的林清越脆弱得像张薄纸,似乎随时都会被撕得粉碎,他的身体连同精神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黎远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浴缸里,林清越的后面一接触到坚硬的陶瓷浴缸,就疼得冷汗直冒。 黎远心里着急,干脆动手解起了林清越的苦头来,却被对方冰凉的手按住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