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帮助他偷窃了迷心蛊的母蛊。之后事情败露,便逃离了拜月教的势力范围,北上入京,顶替了原本的章昭仪入了宫。 历来江湖事江湖了,民间再有势力的门派也不会愿意同朝廷杠上,所以她若是就此在宫里安分守己,当可平安度过后半生。 然而如今看来,她所求的,可不仅仅是平安富贵。 解蛊之法无处可寻,苗倾颜终日不得安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整个人憔悴的仿佛已经苟延残喘了多年的重病之人。 太医们对此束手无策。慕容铎先前还偶尔来探望她,然而有一回,正巧遇到章昭仪在大殿里候着,便问她为何不进寝殿去。 章昭仪只道皇贵妃不曾宣她,只叫她在外头候着,慕容铎便带了她一同进了寝殿。 皇贵妃昏昏沉沉地歪在榻上,听闻圣上驾到,正欲爬起来请安,一掀帘子正对上章昭仪那双神似梦中鬼怪的眸子,立时惊叫起来,连滚带爬地缩回了床里。 章昭仪一脸尴尬,为难地对慕容铎道:“也不知娘娘为何这般害怕嫔妾,嫔妾还是暂且回避罢。” 慕容铎嫌恶地瞥了一眼缩在床脚正瑟瑟发抖的苗倾颜,叫过苗倾颜身边伺候着的嬷嬷道:“我看你家主子这不是生病,是中邪了罢!改日传朕口谕,去请光明寺的大师来给她瞧瞧。” 说罢回身,揽着章昭仪便出了苗倾颜的寝殿,所去何地自不用多问,定然是玉藻宫了。 待圣驾走远,那嬷嬷回身见苗倾颜稍微平静了些,这才劝道:“娘娘,容老奴说一句,这章昭仪同你之前画下来的梦中鬼怪当真是并不相像,你厌恶她身份卑贱还霸着圣宠,也不该在陛下面前表现的太过了。” 苗倾颜几乎要垂下泪来,“本宫又何尝不想在陛下面前表现的好些,可是……不知怎么的,我一见到她,便害怕的不行,对了!小弟那边可有回信?” 那嬷嬷摇头,只道自南疆传信回来,需要一段时日,并不会这样快。 原来自从她那日将画像交给苏仁后,突然灵光一闪,觉着他同那章昭仪几乎是同一时间自南疆回京,倘若章昭仪本就是同他一路,为的就是蛊惑圣心呢? 虽然他与陈青鸾都不承认与章昭仪有旧,可是自扳倒了温皇后以来,两厢再没有实质上的往来,他一走数月,许是觉着一个没有根基又无法爬到高位的女子更好利用。 毕竟不论是派苏仁去做那随军的监军,让他数月无法亲理京中事务,贬了好些被弹劾的阉党官员,且在他凯旋回京之后,也并未再给他实打实的封赏。本朝独一份的诰命夫人,说出去名声似乎响亮,实则就是个笑话罢了。 想到此处,苗倾颜便觉着自己并不能全倚靠着苏仁,然而又不欲叫亲人知道自己眼下的状况,便只命人传信给她在地方上任的堂弟,叫他帮自己调查那章昭仪的来历。 又挺过几日,苗倾颜终于等到了回信,然而结果却是令她有些失望。 她堂弟以为这女子被自家大姐盯上,乃是因为狐媚惑主。所以倒是尽职尽责地将她的过往都搜罗了来,顺便呈上了她当年还待字闺中时的画像。 信中说,这章昭仪闺名叫做章玉心。她那做土司的父亲十分崇尚儒家文化,不仅给他的子女们都起了官话的名字,并且还给他们请了先生来读书识字,甚至效仿大楚的权贵人家一般,不许女儿随意出入放浪。 是以虽然南疆地界民风开放,然而章玉心却并无可利用的情史。 而那画像上的小姑娘,同如今的章昭仪面容颇为相似,只是面带羞涩地笑意,少了如今的妩媚与诡谲,却是活生生地带着灵动与可爱。 苗倾颜一见到章昭仪,便耗子见了猫,可是看着这画像竟毫无波动,她问身边伺候的宫人道:“写画上的人当真是章昭仪么?本宫怎么感觉不太一样呢。” 被问到的宫女边上前一步。探头看了眼画像,斟酌着道:“容貌是有些像的,可是总觉着不如现在玉藻宫里头的那个那般……妖艳,而且神情也不同。” 苗倾颜得到了认同,知道并非是自己的错觉,这才略微放了心,更是认定了现在这个“章玉心”乃是旁人易容假冒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