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答应。” 陈青鸾笑道:“你说便是,这些日子多有劳烦,只愿我不会力有不逮才好。” 常云萧却是一脸信心满满的模样,他道:“这事旁人也许办不到,但对陈姑娘来说应是不难。” “哦?”陈青鸾侧头,准备洗耳恭听。她一个根基不深的商户女,处处都不可能比常云萧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太医强。若是要求到苏仁头上,那他这迂回的方式当真是舍近求远,甚至说是起了反效果都不为过。若非他还是实打实地在帮陈青鸾寻找解毒之法,那么按苏仁的性子,早就将他寻个罪名发配出京了。 而听常云萧说完自己的请求之后,陈青鸾愕然半晌,最终点头道:“好,这件事我答应了,一切都按你的计划来。” 第二日,陈青鸾同以往一样出了府,却在薛老的小院子中待了一会儿之后,便独自上了另一辆马车,那马车一路向南疾行,最终停在了宫墙脚下。 陈青鸾已经换上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下车后便见常云萧已经在此等候,她低着头拎着笨重的药箱,默默接过常云萧递到手中的腰牌,紧跟在他身后往宫内走去。 此时正赶上看守宫门的侍卫交接轮班,常云萧原本就是个熟面孔,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笑嘻嘻地往里走,而陈青鸾此时身着太医署小厮的衣衫,手里又有腰牌,守门侍卫不疑有他,便也直接放了她进去。 二人这一路,尽是挑那偏僻的小路而行,兜兜转转停在了一处颇为萧瑟冷清的宫殿门口。 陈青鸾倒吸一口冷气,偌大的皇宫,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偏所有的富贵与喜气,都与这“冷宫”二字无缘。 昨日常云萧想要求她之事,便是来替一位冷宫中的妃子看诊。 这位徐美人当年还未失势的那段极短的日子里,曾照拂过常云萧几次——后宫之中尔虞我诈,若是哪个女子身边没个靠得住的医官,那便会凭空多出许多破绽来。徐美人这样没有背景的人,自然没有娘家靠山帮着安排,只能选择在年轻的太医刚入职,还未在宫廷浸润中成为滑不溜丢的老油条前加以笼络,才不致将来有需要时无人可用。 徐美人入宫不到二年便因冲撞了皇子而获罪,被打入冷宫,没想到隔了这许多年后,竟然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徐美人不知是以什么法子拉拢了看守冷宫的內侍,叫他传讯给常云萧,求他念在自己当年提携的份上,找个医女来给她看诊。 若是寻常病症,只叫常云萧亲自来便是。她既没有明言是何病症,又特意嘱咐他找医女来,定然是不能泄露于外男的难言之隐。 大楚风俗在此,很少有女子会钻研技艺独立工作。太医院的医女中,可用之人本就不多,而且多半都从属于有势力的宫妃。贸然叫来冷宫看诊,人家肯不肯上心还在其次,若是因此牵扯出了不得了的事,反而叫有心人利用了去,那反而是害人害己了。 他思来想去,便找上了陈青鸾。 她医术尚可,又是与这皇城毫无干系之人,最重要的是,若在带她进宫时真出了意外,以她眼下在苏仁身边的地位,也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陈青鸾也是听完他详细的安排后,认为此事并不会给自己亦或苏仁造成多大麻烦,所以才应下了。只不过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真到了皇城之中,也还是有些紧张。 常云萧在外打完点了看守冷宫的內侍,那一脸横肉的老太监才慢悠悠地给二人带路进去,到了徐美人屋外也不肯走,还道只能给他二人一刻钟的时间。 常云萧轻轻敲门,片刻之后,里头有人低声应了。 常云萧看了陈青鸾一眼,抬手做了个请进的动作。陈青鸾会意,抬脚独自步入屋内。入目是一间小小的厅子,要绕过一扇屏风才能到看到里间。屋内摆设虽然简陋,但姑且干净整洁,比起厂督府的北院来不知要好多少。 里间榻上侧卧着一个瘦削的女子,她知道今日有人要来,已经特意梳洗打扮过了。劣质脂粉无法遮掩住她黯淡无光的灰白肤色,陈青鸾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也不与她拘礼,开口便是:“娘娘是何处的病症,且先详细说与民女知晓,然后民女再给您诊脉。” 徐美人在冷宫中多年,早就没了帝妃的架子,她伸手叫陈青鸾再靠近些,随后低声道:“我也不知是何病症,只上个月行经之后,血就一直止不住。” 陈青鸾一边挨着床边半跪下来,一边道:“经行不止的原因可有多种,若娘娘没有有严重的腹痛一起发作,那就并无大碍。” 她伸手搭上徐美人干枯如柴的腕子,只觉这脉象所指的病症十分明晰,她瞪大双眼望向徐美人,只见她目光躲闪,又将手自陈青鸾指尖下抽了回去,似乎恨不得立时将自己那枯瘦的身躯团成一圈缩进被子里,却又强行忍住,极其微弱地幅度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