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荡荡的,只有数不清的长明灯在寂静的燃烧着,髹金龙椅上坐着一个眼眶凹陷、形容枯瘦的男子,他穿着龙袍,却像一只痨死鬼,坐在那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朱今白慢慢走过去,声音在空荡的宫殿里传递开来:“皇兄。” 皇帝睁开疲乏的眼睛,盯着他:“你终于来了。” 朱今白轻轻笑道:“皇兄好像盼了我很久?” 他踏着明黄色的台阶走到皇上跟前,一只手握住龙椅扶手昂首的龙:“算了,本王也是糊涂了,皇兄怎么会盼我盼了许久?倒是我自己太心急了,像早日登上这皇位。” 皇上盯着他看,兀然冷笑道:“你以为你带兵攻入皇宫夺了帝位便能称帝?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青楼下贱坯子生的杂种,还敢肖想龙椅?” 若是往日朱今白定然得好好惩罚这人,可是今夜他只觉得可悲。一代帝王,被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端了老巢,只能坐在这如同泼妇一般拿着尖酸刻薄的话戳人痛处岂不是可怜到了极点? 他轻啧了一声:“不碍事,我没资格,比我有资格的人都死了,我便有资格了。” 朱今白回头,拍手:“带进来!” 沈云天带着一群妇孺,皇帝惊愕的瞪大眼睛,里面正有他的十二皇子。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安排密卫护送他离开了么? 十二皇子口里堵得布条被人扯开,他扯着嗓子喊道:“父皇,快救我,他们绑我绑的好疼,好杀了母妃。” 皇上扶着龙椅站起来,颤抖的几乎如秋风中枯树上挂的残叶:“你.....”他目呲尽裂:“朱今白!这可是你的亲侄子!” 朱今白低头浅笑:“皇上现在想起他是自己的亲侄子了?当日你逼宫之时又何曾想过废太子是你的哥哥?莫要说这些虚伪的话了,我们皇家哪里有亲情?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皇上哆嗦着唇,差点没撑住身子滚到地上,他强忍住胸腔狂烈的跳动:“你说,你要朕做什么?” “很简单,立一副遗诏,将皇位传给我。” “好好好!拿笔墨来。” 朱今白盯着他:“再下旨,将八皇子和十二皇子处斩,本王最不喜做那斩草留根之事,免得后患无穷。” “你做梦!”皇上差点被他气死,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因为激动口里的唾沫差点喷到朱今白的脸上。 “做梦?”朱今白歪歪脑袋,手指一挥。 钢刀落下,地上咕溜溜的滚下一个头颅。 跪在金銮殿的女人们放声尖叫,皇上两眼一黑差点滚到地上,却被朱今白从上面拖到大殿来,一个个指着她们的脸说。 “这是德妃,你一向喜她性情敦淑,当年你登基之后我母妃为了保住我不得不向你虚与委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前脚将她招进宫内临幸折磨,这恶毒的女人便后脚折磨她。你可知我母妃的生前最怕蟾蜍,她们却一只一只活生生的塞在她嘴里?更可恨的是,你知道这一切却故意由着他们□□我的母妃。” 沈云飞捏着德妃的脖子,将早已准备好的恶蟾蜍囫囵塞在她的嘴里,德妃圆眼怒睁,扯着掐住自己的脖子,却被沈云飞阻止了,一连灌了十几只,她趁人不注意,自己撞死在地上。 朱今白又指着另外的女人:“这是宜妃,当年在我母妃身下塞烂掉的鱼眼。” 他一个个指着说:“这是昭妃,她倒是没折磨我母妃,只是把她拘到床榻任意撒欢。” 说完,他的脸上早已不知不觉布满眼泪:“这一件件一桩桩,我都记在心里,我忍了快十年,终于大仇得报。” 说完,他掐着皇上的脖子:“我母妃这一生悲惨,有三分之一托我父皇所为,余下一多半都拜由你所赐!” 皇帝掰着他的手,脸上青筋密布:“你如今就算杀了朕,你母妃也活不过来了。你以为你知道的便是全部的恶心的事么?你母妃当年誓死不从朕,一个娼妇做什么良家妇女的矜持,你猜我施舍她?我让她在殿中与野狗交欢.......” 话还未说完,皇帝的脖子便拧断在他手里,瞪着滚大的眼,没气了。 朱今白放开手里的尸首,走出金銮殿。 宫殿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