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相处如今很容易陷入一个怪圈。一人不说话,另一人也不说,任尴尬沉默蔓延,也不知到底是谁出了错。 石榴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是极好极好的,起码小叔叔在她身边,她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表情。 任霁月又忍了会儿才问道:“你......你觉得杜若康此人怎样?” 石榴笑道:“他很照顾我。” 任霁月喉头哽塞:“那你会嫁给他吗?” 石榴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说,亦或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按道理来讲,如今讲给杜若康乃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可她爱他吗? 她看见他不会心动、不会不安,相反有些放不开手脚,好像是待在自己长辈面前似得。 远离夜市,这边安静下来,也暗了下来。 任霁月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然要忍的化了去,他多憔悴多伤心,而她却都不知道。 在这场风月游戏里,他是彻底的失败者。 可失败者心灰意冷多了也会铤而走险。 街道旁有好高大的槐树,树影婆娑,将夜色摇荡成碎碎的波纹。任霁月伸手,拉住石榴。 石榴挣扎,却被他拉的更紧。 任霁月凑近她,隔着面具看她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贴的越来越近。 “我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忍耐,可我越忍于是痛苦,有些话我本应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可是我不能说。” 他的眼神是最痛苦、最炽热的岩浆,焦的石榴动弹不得。 于下,他连石榴给自己自欺欺人的面纱也掀开了。 他低下头,捧着石榴的脑袋,隔着冰凉、凶恶的面具,吻了上去。 “对不起,我想我会慢慢忘记你,可你要给我一个时间。” 月夜星移,树梢被风吹得婆娑作响。 江鸣鹤欲要出巷子,忽然脚步一顿。 他愣愣的看着那边的人,狠狠的搓了搓眼。 直到任霁月怀里的人掀开面具。 ————噼里啪啦 他的世界崩塌了。 第38章 乌夜啼 任霁月昨晚一夜都没安生,今早来到大理寺只觉得两脚飘飘,眼睛也睁不起来。正研了墨,提起毛笔写字,门里忽然冲进来一个小厮,眼睛瞪得像灯笼,焦急道:“任少爷,外边有两个男人来找你。” 话刚落地,便见杜若康和江鸣鹤并肩走了进来。 任霁月握住毛笔的手一紧,眉头紧皱,随即将毛笔随意丢在一边,挤出一点笑意:“杜大人真是稀客。” 杜若康连着打量了他好几眼,冷笑一声:“倒是不稀奇,只不过我今天有事来问问你罢了。” 江鸣鹤眼睛珠子滴溜直转,也怪他嘴巴太大,本就该自个儿埋在心里装不知道,可他偏偏像个傻子一样拿事去问了杜大人。 他知道了能不气么? 任家有意同杜若康结亲,不说别的,他们杜大人不论是官职还是旁的什么东西,拿在顺天府里来排比,都是排在前面的人物。哪里会担心会没有姑娘家来嫁给他? 可他偏生看上了任家小姐,按理来说,这本该是件锦上添花之事,可坏就坏在这任家小姐不干不净,这厢吊着他们杜大人,那一边又和他们家的小叔叔有染。按江鸣鹤来说,杜若康只私下来找任霁月麻烦已是给够了他们面子了,否则只要把这个气儿透一丁点儿出去,梅林任家的脊梁骨不被别人戳坏才怪! 任霁月走出屋子,风吹卷他的袍角,他站在台阶之上看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