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难熬,可熬过来才能真正成才。” 任霁月听到不用回山,倒是松下一口气。石榴伤未好,山中露水颇重,不利于她养伤,如今能留在顺天府倒是心仪。不论怎的,能看见她心里便是高兴极了。 任霁月等老太爷吩咐完后,才同石榴说道:“大儒交待我带你过去,他有事情吩咐。” 任老太爷点点头:“去吧。” 回廊里繁花似锦,池塘里的睡莲也吐了芽,廊头挂着画眉,叫的热闹极了。可石榴和任霁月走在一道上,却是无话。 不知怎么说,也不知从何说起,对面无言,只有尴尬。 “你......” “你......” 二人一同打破寂静,留下的却更为尴尬。 石榴想问任霁月习书习的如何,话没出口,见他要说,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了。 她淡淡掩唇,只道:“小叔叔想说什么?” 任霁月的拳头紧了又松,心中焦躁的情绪压下去好几次,最后才呼出一团热气,轻轻道:“适才听爹说,要替你许亲。” 石榴点点头,有些不想同他说这个问题。 若他只是她小叔叔,若他仅仅是长辈心中未生绮念,石榴必得将一去二来同他道清楚,可如今她知道他心里给自己留下一颗朱丹痣,便觉得这些事情无需叨扰他。 任霁月似是不知道这些个似得,徐徐道来:“我知你必然想着我听这些心里不痛快,可不论怎么我们都是叔侄,你嫁我娶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石榴听了,觉得胸腔里闷闷的,她停在廊角,掐了多牡丹,指头间上落了些汁酱。任霁月不动声色给她递了块手帕,继而道: “本来这事我由我说出口怕是不好,可我终归是你小叔叔,不论有的没的,都像你过得好。杜若康不似良配,他如今已过而立,这么些年单身过来一无妻妾二无子嗣,谁知他是不是有些什么?” 听到这儿,石榴就是比石头还笨,也听出了他话里的醋意。 她小心抿嘴笑,打趣道:“小叔叔是觉得他断袖?” 任霁月立马否认:“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他是不是有些隐情?” 话罢,连自己都觉得话语里漏洞百出,他想了许久才扯来一块遮羞布,道:“话本子里不是说么,这样的人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好过一位青梅,功成业就是不是还念想着旧人,你若过去了,要如何自处。” 石榴本是尴尬,如今听他这种小孩子般鬼扯的话差点笑岔气,捧着胸口道:“小叔叔,您还看话本子呢?我以为你一向只看圣贤书,说圣贤话。” 任霁月抿唇,心里只觉得涩涩的,他算是在她面前将老底都掀干净了,可她却觉得好玩。 石榴忍下笑意,才道:“放心吧小叔叔,我对杜若康没甚么意思。爷爷想将我许给他,不若是觉得他位高权重,以后能护着我。” 这话说的任霁月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刮了干净,也是石榴出了这事,谁不提着心吊着胆,若他不是这般无用,任老太爷为何又动了结亲的念头。 半响,连闹腾的画眉都安静下来,石榴才说:“可我也知道不是杜若康,以后还会有别人,小叔叔,这次也便算了,你以后不可能总拦着我,一辈子不嫁吧?” 任霁月的心瞬间慢了一拍。 ———— 蜀州城开春后便是一堂喜色,襄阳王平定蜀州有功,皇帝回召了他好几次回京论赏。可前几次他都当没看见,这是这次他才收拾行李回了京。 不为别的。 丁管家死了,他一生未娶又没有子孙后代,他得回去送他最后一程。 沈云天上次心慈没直接刺到石榴命脉,本就觉得羞愧不敢在朱今白面前晃悠,可如今朱今白非但没怪他,反倒待他如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