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色! 周济民挥挥手,让身边小匪停下动作,他盯着来人:“你是谁?作何而来?” 黑衣男子从怀里丢出一块玉,周济民接在怀里,定睛一看瞪大了眼。 “可还记得这个?”黑衣男子松开缰绳,将马拴在柱头上。 “你..........” “那日蜀州疫情,是谁为了口吃的抱着我家王爷的腿感恩大德,还将自己祖传的玉佩塞给他?” 周济民干涸的嘴巴颤了又颤:“你是襄阳王的人?” “正是。” 周济民见他板着脸不说话,让小匪退下才问道:“王爷如今可好。” “尚且。” 周济民叹了口气,他并不愚钝,已然知道王爷如今拿了玉佩来找他定是要他效命。那日他险些饿死,还是朝王爷要了口吃的才把命儿给喘下来。如今就是王爷让他把这条命给还回去也是不遑过得。 黑衣人似是看出来他所想,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放心,我家王爷对你这条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你手里的野匪。” 周济民大吃一惊,他手里的这些都是不入流的人,怎可能被王爷看上? 黑衣人不欲细说,只让他把人看牢实了,若还有灾民要入山为匪接纳了便是,粮草银两都由王爷户头出。 等一切商量完后,黑衣人又骑着高头大马从寨子离开。周济民愣愣的站在山头不知是悲是喜。 他很感谢王爷能赐给他们米粮,赏他们这种小角色一口吃的,可悲的是。 他们山中不知多少人会成为这场皇闱内斗的牺牲品。 一将功成万骨枯。或许有人能一跃跳入龙门,或许有人朝不保夕。又是谁的娘失去了儿子,又是谁的妇人失去了丈夫,又是谁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内斗啊,他们终究是溅血不留名的破烂玩意。 ** 在山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温书了这段时间里,时间过得飞快,石榴终于能从大儒的讲书里明些理了,谢婉将绣好的荷包赠给了姚坦之,他想到兵部尚书的嫡出女儿对他有意,一时高兴一时忧心,最终把一腔愤懑都发泄在读书中,倒是有长进了。 宋仕廉授课不如往常的夫子,在他眼中世界万物皆可为道,循循善诱倒是让任霁月将书本里的知识悟的融会贯通,如此写的文章越来越精妙绝伦,连一向挑剔的宋仕廉也颇为满意的点头称赞。 一晃便到了腊月的最后两天,明日便是除夕,宋仕廉这日授完早课便让诸位学子下山团聚去了。 好久没这么无拘无束过,石榴和丹桂窝在马车里讲了一下午的话,任霁月骑着枣红的马就跟在她的马车边。 女子的娇笑像银铃一样从身体的每一条缝隙里钻进来,又想海妖一样勾起他的心魂。 我该离远点。 任霁月同自己说。 可是身体却由不得自己,在山中、路上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便买了从窗边递进去,只为看她粉白的脸和娇笑的颜。 这大概便是入了魔障吧,而且这魔障你欲是压制它便欲是反弹,欲是不受掌控。 到了任府,石榴下马车的时候,任霁月快丹桂一步,及其自然的朝她伸出手。 石榴愣了愣,挂起甜美的笑,搭着他的手,声音像蜜一样:“谢谢小叔叔。” 顺天府的年味很重,炮竹的碎屑炸在外面的青石路上到处都是,不远的地方还有烟火的响声。 可任霁月却觉得世界安静极了,他手里曾感受到的柔荑是那么的柔软温热,若是能将它揉到自己的骨子里,当真是一种美妙。 更无须她诱人的发香和玲珑有致的躯体,若是胳膊能环在她的细腰,揽着她、狠狠的压着她,欺负她。 那该又是怎样一副靡靡妖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