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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娇 第15节


榴见他手里还握着一卷书,于是收敛起自己表情,朝他笑一笑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姚坦之本就是家中庶子,不甚讨喜,如今有了来山上看学的机会还是大哥不要的,于是他格外珍惜,希望能一举考上进士,好让娘亲在府里长长脸,少受些苦。

    奈何天资有限,他每日勤学苦读还不如江鸣鹤那种不走心的半吊子货,于是心里又急又气,寻了午息的时间瞧山中凉亭不错便来温书。

    不巧遇到了任家的小姐。他长叹一口气,也不怪江鸣鹤调戏她了,即是自己这个榆木脑袋看见她这张脸也会觉得心神恍惚。

    可恍惚又什么用?他这种身份还是好好读书才是正事。

    龙找龙,凤找凤,乌、龟找只鳖亲家。

    至于他啊,以后还是在水塘里捉一只王八回来才是对的哟!

    **

    任府。

    刚下了朝,任施章来不及喝一口贞娘倒的茶便连忙赶上回春堂。前些日子天气变坏,任老爷子伤了风寒,如今正躺在小塌拥着狐裘抖着烟斗。

    见任施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浓眉一皱:“又出了何事,瞧瞧你,出息!”

    任施章脸色咔白,额上漫了层汗,“爹,不是我慌张,只是孩儿不得不慌张。”

    任老爷子弹弹烟灰:“怎么了?”

    冯管家拿来马凳便带着仆人退下了,任施章坐在那喘了口气才道:“爹爹可知朝里有个姓孙的言官,一向以口舌犀利纳谏而闻名。”

    任老爷子“恩”了声,这人他认识,空有一肚子的学问,可人情练达都塞回娘肚子里去了,得罪了不少人,以后怕是不好过。

    任施章说道:“他死了。”

    任老爷子冷哼一声:“他往日那般样子有此般苦果也是正常。”他想了想,问道:“是皇上受不了他诛了他九族。”

    “不是。”

    任施章舔舔唇,好像能回想起同僚所说的惨景:“没有人知道是谁杀的。那日休沐,孙言官约了交好的同僚一道在酒楼里喝酒,时至元中都没见他来赴宴。孙言官一向守时的很,哪里出过这种事故。于是那同僚便去他府中看看到底出了何事。一进府但觉周边异常寂静,府里除了地上腥臭的血滩,一个人都没看着。”

    任老爷子这才正色,放下烟斗,说道:“化尸水。”

    “化尸水?”任施章喃喃的重复,不敢去深想其中的含义。

    任老太爷推开狐裘,从小榻上站起来,任施章连忙撑着他胳膊,只见他握笔起了封文书,唤来鸽子不知寄于谁。

    待这一些都做完,他才慢吞吞的走回小塌,沧桑道:“这顺天府有人沉不住气了。”

    任施章听罢,心里咯噔一声。老爷子为官多年,自然比他看的深看的远。这顺天府的太平日子终究要结束了。

    任老爷子坐回小塌,沉默片刻才道:“如此也好,石榴和霁月二人在山上读书习字,倒是能避开祸患,传令下去,纾解家中奴仆,施章,我们也得打一场硬仗咯!”

    作者有话要说:

    看出来没有,朱今白和石榴的未来已经隐晦的揭示了

    第20章 误桃园

    这一年顺天府的冬天迎来第一场雪,大片大片的棉絮从高高的天空中坠下,落在褪了色彩的山头、冰凉污秽的街道以及亮黄的琉璃瓦上。一切冷的热的都窝在白雪里,倒是有些看不清事物原本的轮廓了。

    孙言官满门被灭口,即使各级官员一再三缄其口,可风声却像长了毛一样四散出去,论谁都拦不住。

    圣上大怒,天子脚下竟然还敢发生如此大案,那贼子既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是不是那天也能毫无声息的潜入紫禁城威胁他?

    任施章前几日将府里多余的家丁散了钱纾解出去,崔贞身体又不大好,老爷子年事已高,家中朝中的大部分事情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才短短几天他脸上的法令纹就变得越发生了,可还好他生的不差,这般看过去也只是感觉更沉稳了些。

    皇上坐在蟠龙椅上,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任施章身上:

    “施章。”

    任施章提起精神,拱着笏板:“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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