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针锋相对的相处了十年。 十年一到,司渊很准时的不见了。那天墨卿没有消失,坐在小院子里,似乎是在等他,以一种什么都看透的姿态对他说:“你别等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来这里。对于他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包括你。”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这三年来,结缘树下没有消失的牌子,不也代表了你和我一样。”墨卿和他一样都没得到司渊的心,凭什么有资格来和他说这些话。 “嘁——”墨卿嗤笑。“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无辜?因为我的出现,插足了你们的人生,司渊才对你爱答不理?那你错了,区区百年相处,还是每隔十年相处十年的方式,怎么能抵得上我和他之间渡过的岁月?” “我知道他的一切过往,我看着他每次的变化。同理,他也注视着我不断的长大。我们之间的羁绊,岂是你能比得上的?阿渊的心是冷的,我花了漫长的时间才一点点的焐热,你那区区百年,又算得了什么?你知道吗?你啊,对阿渊来说,只不是漫长岁月中无光紧要的过客,不然他怎么可能每次回来都会忘了你?” “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自看着,我挂在结缘树上的牌子全部消失。而你的牌子,永远都只能挂在上面。”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司渊,也没见过墨卿,只是在每年的结缘节,看到树上多出来的牌子。只要牌子还在,他的心就安着。 挂满的第五十年,墨卿的牌子消失了,而他的依旧挂在上面,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床上熟睡的人,呼吸急促,挣扎着撑开眼,呆愣地看着屋顶,大口地喘气,半天没缓过神。 他梦到了以前的种种,司渊,墨卿,还有各种乌七八糟的,不愉快的事情。 那已经成为过去了,芜樾这么告诉自己。 现在司渊回来,身边没了那个墨卿的少年,结缘树上的牌子消失肯定是个意外,不然为什么司渊会变成了贺归,身边除了那个叫云苏的女妖以外,并没有墨卿的存在。 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可是心情却始终开心不起来,芜樾缓慢地把脸颊放入膝盖,他想起了梦醒时分,最后回忆起的一段对话。 ——“如果必须选择一个放弃他的命,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 ——“你。” 他怎么忘了呢?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可是终究是不甘心啊。明明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为什么最花心思的一个偏偏得不到呢? 贺归发现小狐狸缠着他的次数比以往更多了,倒不是那种甜腻腻地抱着他,死都不撒手,一个劲的撩他,而是站在旁边紧紧地跟着他,寸步不离,很像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监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