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没有开一半的道理,一个心眼比较实在的新兵挠了挠后脑勺。 “大人,这门还开吗?” “还开什么了,这都跑远了,要不说人家是黑甲卫来着,这行动力。” 都尉一阵唏嘘。 又张开手像赶小鸡一样赶着他们。 “走走走,这大半夜的睡不安顿,都起来了,请你们喝酒去。” 一群人都哄笑了,这都尉平日里就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的很。 城墙上的士兵们就喊。 “这可不行啊头儿,光请他们我们咋办?” 话音刚落,城墙上一个士兵眼睛就直了。 “等等,都尉别走别走啊!那边又来人了。” 那都尉刚走出了两步,听了这话忙又调头回去,刚站定就觉得脸前一阵风。 还没开口要令牌,最前面那个人就把令牌甩进了他怀里。 “快开门。” 接着又到了几个人,连马都不耐烦的不停踢着蹄子。 都尉不敢磨蹭,忙开了门。 等人都走远了,抹了一把汗,才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令牌。 上面刻着一个苏字,都尉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刚刚那群人不是黑甲卫,衣服都是穿的各式各样,但他扫了一眼,记得里面就有好几个有名的战将。 都尉一边吩咐人关城门,一边想。 “这得去干什么才能这么大阵仗。” *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碎衣还是在驾车,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下颌流了下来。 这段路不再那么颠簸,林乱不知什么时候撩开了帘子,探出头来,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是吐过一回之后就好些了,现在路又平稳些,他也不像午的时候窝在马车里怎么样也不肯动一下了。 他出来看了一眼才知道外边下雨了。 撩着帘子跟碎衣说话。 “碎衣,下雨了。” 碎衣没有反应,林乱以为是他声音太小,碎衣没听到,他大声喊又没力气,懒得喊。 就又伸出手,拉着碎衣的腰带。 “下雨了,你进来吧,我们雨停了再走。” “不必,就现在走。” 碎衣他决定的很果断,撤的很及时,正好是那群黑甲卫有动作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查清楚的时候。 等他们查出个什么来的时候,想走都走不了,那时候别说带林乱,恐怕连这城门都走不出去。 这回也是他莽撞了,高估了自己,单枪匹马去暗杀苏凌然,他这几年来顺风顺水,免不了自傲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他狠狠的得了个教训。 受了伤不说,还走的这般狼狈,碎衣说那些穷追不舍的黑甲卫是家犬,但其实他自己倒是更像丧家之犬。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火急火燎去暗杀的,是林乱的父亲,他到底在急什么呢? 他从小到大,学的最拿手的就是忍耐。 这么激进冲动又愚蠢的行为竟然是他做出来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