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只当没看见他求助的眼神,几步上前就将团哥儿从他身上撕了下来,“走走走,团哥儿,跟祁阿公散步去,”说着还不忘招呼一旁候着的阿辛,“咱一块儿去啊!” 阿辛颔首,不一会儿院中就只剩了殷玠主仆三人并林老爷子。 看看悠然喝茶脸色平静的林老爷子,开阳与天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讯息—— 当有名的笑面狐狸有一天突然不笑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要简单粗暴直接将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林老爷子轻抿了两口茶,看了一眼天枢他们手上拎着的东西,见殷玠还呆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开口,“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负荆请罪?” 殷玠点头,“是。” 林老爷子挑了下眉,“王爷何罪之有?” 殷玠抿唇,拱手朝他深深一揖,“一为当年冒犯,害的慕容小姐远走这些年受尽苦楚。二为,二为得知详情后刻意隐瞒惹得阿妤伤心。”后一句殷玠顿了一下,一声阿妤唤的缱绻缠绵眉间尽显柔情,林老爷子差点没绷住一个茶杯给扔过去。 林老爷子又啜了一口茶,瞥了一眼院子拐角,淡淡问,“那王爷预备如何?” 殷玠抿了抿唇,本来就苍白的唇色更加淡,在林老爷子不解的目光中一把将罩在外头的墨色袍子扯掉,露出单薄的白色里衣,原本打算将里衣也给脱了的,但想了想,觉得不大好还是就这么穿着,“开阳!” “属下在!”开阳应的有些中气不足,跟天枢交换了一个吾命休矣的绝望眼神,才硬着头皮捧着荆条小步蹭到殷玠身后,深吸了一口气,在林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制止之前,手中荆条一抖气势若长虹随着破空声响起,“啪”地一声,带刺的荆条狠狠落在郎君背上顿时血染白衣印上一道血痕。 林老爷子手一颤,手中杯子落地发出一声脆裂的声响,立马站了起来,“王爷,这是做什么?”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既然有错自然当罚。”殷玠脸色不变仿佛并没有感觉到背上的灼痛,沉声喝道,“继续!” 开阳咬咬牙,闭上了眼,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有亲手拿荆条抽王爷的一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可以吹一辈子,开阳心中苦哈哈的,下手的力道却一点都不轻。 殷玠双手紧握成拳,喉间控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立在原地不动寸毫,荆条毫不留情的抽在背后,很快白色的里衣上就已经出现了一道道交错的血痕。 “够了!”林老爷子从惊愕中回神,赶忙叫停,“快住手。” 殷玠紧咬着后槽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不出声,开阳压根就不敢停,荆条抽在身上发出的声音听得人牙根都在发酸。 林老爷子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急的跺了跺脚,咬咬牙正打算上去将人拉开,就听一道有些恼怒的女声传来,“大白!” 紧接着,后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扑了过来,开阳下意识将荆条转了个弯直接朝那道白影抽去。 “嗷呜!”鞭影与白毛齐飞,凄厉的狼嚎顿时响彻天际。 看着被荆条抽出老远摔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大白,开阳一顿,摸了摸鼻子,“那啥,对不住啊老兄,你说你好好的偏往这凑干嘛?不是上赶着找”抽吗?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在瞧见突然出现的容妤后悻悻闭了嘴。 大白抽抽噎噎冲来人抬爪子,容妤十分上道的揉了揉它的大胖爪,又摸了摸它的毛,温声安抚,“连累你了,下回给你加餐。” 瞧某只大尾巴狼一个劲儿的往女郎怀里钻大脑袋拱啊供,殷玠突然觉得背上的伤疼得厉害。 容妤拍了拍大白的脑袋,将它从自己怀里扒拉出去,起身,缓步走了过去,“你这是打算一捆荆条挨个抽?一根抽断了就换另一根?”容妤目光扫过地上已经夭折的两根荆条,落在殷玠身上,含笑发问。 人家用来背,他用来抽,这个想法确实新鲜。 开阳被她的分外温和的笑容笑得头皮发麻,就怕她真的要将这捆荆条全给抽完,那王爷今儿就可以直接交代在这儿了,悄悄往天枢旁边挪了挪,然后极为迅速的将手中凶器扔到了一边,抬头望天,嗯,天气真好。 殷玠动了动唇,开阳是下了狠手的,虽然才不过六七下,但背后已经是皮开肉绽,稍微动一下都扯得生疼,“阿妤。” 容妤只觉得的他背后的血痕刺眼的很,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衣服披上,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容妤转身就走,殷玠先是一愣,随即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子狂喜,胡乱将开阳递过来的外袍往身上一裹就大步跟着她往院子外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