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的关系又出现了一点间隙 难道是桓峰一生气,把他给落下,让他一个孤苦无依的小蛇蛇独自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 又或者,桓峰真的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他才会没法跟他一路,所以顾舟山才会做那样一个奇怪的梦。 顾舟山又急又气,又耽误了一点时间才彻底沉下心来,重新进入到意识海洋里,找到了一片黑暗之中,那颗巨大的散发着暖意的,却又霸道得不让其他靠近的青色气团。 他靠近过去,那个气团便亲昵地把他包裹起来,传递出了他的主人的情绪和一些信息。 顾舟山能感觉到,桓峰依旧处在和他很近的一个距离之中,虽然不是以前那种形影不离的距离,但至少还是处于同一个世界之中,顿时松了口气。 突然,窗外一声树枝折断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冥想。 顾舟山瞬间从意识海洋里退了出来,眯起了眼睛,凝神注意门外的动静。 像这个没有任何生命,也没有什么风的地方,他所在的屋子上方也没有参天大树,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出现奇怪的声音? 还好自己缩回门内的时候,没有坐在显眼空旷的地方,而是下意识找了个隐蔽的没有阳光的角落坐了下来。 顾舟山轻呼了一口气,低着头,慢慢摸到了屋子另一个角落,墙角因为年久失修,墙皮都化成了灰掉落了一半,用来填充墙里的干枯茅草树枝清晰可见。 他动作轻柔地拨开了墙体里的那些腐化杂物,观察着外头的地面。 一片干燥的没有任何养分的松散沙土上,只零星长了几根生命力相当顽强的杂草,上面没有脚印,也没有之前听到的破碎的树枝残骸。 奇怪,那之前听到的动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顾舟山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存在,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大摇大摆地站起身,打开大门,从屋内走了出来。 屋子外头依旧一片寂静,仿佛方才那声轻响只是他的幻觉。 顾舟山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呼了一口气,顺着眼前勉强算是小道的沙土路向着下坡走去。 在他的身后,一间看起来腐朽空旷的屋子门口的沙土路上,缓缓地向下压出了一个脚印。 沙,沙,沙 接连出现的脚印连成了一串,延伸向顾舟山离去的方向。 山坡下方,有一个小型的人群聚集地,看周围的房屋建筑,里头大概生活了十几户村民。 天色越来越亮,虽然依旧看不见太阳,但周围已经是一个可以清晰见物的程度了。 锅碗盆叮当作响,在除了器物碰撞便再没有其他声音的背景里,穿着打扮别无二致的壮年男性村民们陆续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安静地搬弄起堆积在几个角落的材料,再无比默契地搭建在聚集地的中央空地中。 看这些村民劳动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偷奸耍滑,甚至连劳累的感觉似乎都没有,就像是辛勤劳作的工蚁,毕生的行为准则都是为了给蚁后提供更好的生存环境。 桓峰从进入这个聚集地起,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似乎注意到有陌生人靠近,所有村民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整齐地扭转头颅看了过来,麻木毫无感情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这个外乡人。 然而桓峰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异常,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一样,依旧朝着之前的方向,向着这片聚集地背后的山坡上走去。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家突然走到了路中间,挡住了桓峰的去路:咳咳咳这位后生,还请留步 老人家的话打破了空中的寂静,周围停下来的人流又重新动了起来,回归到之前的行动中,兢兢业业地搬着砖。 桓峰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老人家没有说话,眼神极具压迫感。 有事? 咳咳老人家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但等了半晌也等不到桓峰接话,反而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便只能直接说出了下面的话,我是这里的村长,最近我们村在做庆典,不欢迎外人来访。不知后生来此,有何贵干? 找人。桓峰言简意赅扔下两个字,抬起脚又想往前走。 村长重重地捶了一下手里粗壮的拐柱: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不过才说了一句狠话,村长又像要把肺从胸腔中咳出来般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听者无不觉得撕心裂肺。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原本安静搬砖的村民又放下了手里的材料,缓慢地包围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全都狠戾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能化身为猛兽扑上前来,将面前的男人撕成粉碎。 桓峰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眼前,而是突然抬起头,遥遥望向了村长所在的后方。 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