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崔老太力气大得很,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老人家,闭着眼睛乱打一通,连范昊一个成年男子都拉不住。 老板娘走出来一看,急忙上前拉架。 但崔老太不停,嘴里还念叨着:张丹英!你终于来找我报仇了,你个千刀万剐的,来啊,来啊! 周由则尖叫着躲在范昊的身后,但迫于自己的头发被崔老太抓住了无法离开而不住地尖叫:把她拉走,把她拉走! 几人赶紧上去帮忙,把崔老太拉开来。 这个崔老太还在老板娘的手上挣扎,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手脚却不停地在空中疯狂地挥舞,嘴里念着一些又快又晦涩的方言,好不容易被老板娘拖进了屋子,关上了门,把人暂时关在了里面。 就算隔着门,也能听见崔老太用方言念着张丹英三个字,仇恨的声音中夹杂了一点恐惧。 那个疯疯癫癫的崔老太折腾了许久,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因为房门被老板娘从外面紧紧地扣住了,她没办法从里面出来闹事,又或者是终于折腾得累了,这才慢慢在门后安静下来。 周由在一旁又急又气,梳理了两下被抓得凌乱的头发,嘴里嚷嚷着要离开这里。 老板娘一急,一把拉住了一直在一边看戏的顾舟山:你们别急,别走,那个老太太就是个疯子,我之后就跟村长商量让她去别的地方,绝对不在你们面前出现了!哎呀,村子里景色还有很多的,不要急!那水缸我也不要你们赔的,你们再多玩两天! 边上这个后生,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很乖巧的那种。 抓他,准没错! 顾舟山这才是飞来横祸,真的想大声告诉这位阿姨,你真的抓错人了!我跟他们俩根本不是一伙的,抓我也没用啊! 还是苗蓉蓉站了出来,跟老板娘说道:我们正想跟你说呢,我们过来的那条路不是有座桥吗,我们刚才从那儿回来。河水不知怎么涨潮了,把桥都冲垮了。还有别的路离开这里吗? 一听这话,老板娘先是笑了起来:哎呀涨潮了,那你们在这里多待两天,管吃管住,放心! 说了两句,她才反应过来不对,笑开花的脸又迅速皱在了一起:什么,涨潮了?桥都被冲垮了?这不应该啊,现在也不是涨潮的时间啊? 老板娘想了一下,先把所有人都推到了旅舍里头:你们现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去找村长问问情况! 便一溜烟跑远了,追都追不上。 周由红着眼睛,气愤地在屋子里踩来踩去,但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她甩了甩没法梳理而仍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看着隔壁院子的眼里透着一丝怨毒。 一旁的范昊也直呼倒霉,拖着行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张丹英顾舟山凑近了苗蓉蓉,小声问道,我记得那个崔老太一直念叨这个名字,这是谁啊? 你说什么?声音在顾舟山的身后响起。 顾舟山一回头,就看到几乎杵在他脸上的周由放大的有些泛着青白的脸,一双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扭曲而密集的红血丝。 顾舟山扶着桌子,稍微往后退了两步,然而周由又跟着靠近过来,惨白的脸杵在近处,眼睛紧紧盯着顾舟山。 他突然注意到,就算靠得这么近,他也几乎感觉不到周由呼吸出来的气体,就好像 好像周由是个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人一样。 顾舟山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两颗尖尖的蛇牙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伸长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往面前的不明生物上咬一口的冲动,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张丹英。那个崔老太念的名字。 周由这才慢慢仰起身来,缓慢地拔下了手上那颗刚戴上不久的戒指,举在眼前仔细看起了戒指内侧。 张丹英她轻声呢喃,我妈妈就叫这个名字。他们都说,我和我妈妈长得很像 但是她已经去世好久了。周由似乎终于平静下来,陷入了另一段关于回忆的情绪里。 苗蓉蓉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妈妈,是这里的人吗?她认识刚才那个老人吗? 如果那崔老太和周由的母亲认识并且有着深仇大恨,又把她认成长得相似的母亲,那刚才发生的一切就都有原因了。 周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妈妈去世得早,没怎么说过她以前的情况。应该只是巧合吧? 周由说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疑惑,可能连她自己都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难道,周由的妈妈,以前真和这个偏僻的湖水村有过什么联系? 周由想不通,又没有再多想。 疲惫至极的周由已经叫上了范昊,一起把他们的行李带到了楼上,回到了之前的房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