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短的时间都等不得,一刻都等不得地投毒害人? 幽暗的静室中,没有了老师父盘坐如松的身影,只有一室天长日久熏染的檀香,闻之心生清净。 但是,这份清净却再也难以让徐玄然平静,只有逐渐高涨的怒火和疑惑在心口燃烧。 祁容到来的时候,徐玄然正难以忍耐的在屋内不停地踱步,一圈又一圈,脚步又重又狠,恨不得将地板踩碎。 笃笃两下,祁容敲敲门框,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徐玄然。 祁容!你终于来了!徐玄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拉着他坐下,倒豆子似的跟他详细讲今晨的事情。 你是说,找不到是何物毒害了你师父?祁容诧异问道,他以为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应该早就有结果了。 对,还没有,而且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再次查验,发现结果显示无毒,我师父是心脏衰竭去世的。徐玄然一脸郁闷不解。 你有问过老国师的灵吗? 我问不了,师父是国师,受国运庇护,死后安宁不是我能问的。 祁容摩挲着手指,斟酌一下道:我来试试。 徐玄然: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知道你能动用国师印很厉害,但是这个可是一国之气运,你这相当于是跟这个庞然大物对着干!什么样的秘法都不可行,除非你上辈子是国师。 祁容笑笑,按住有点激动的徐玄然,心中想:还真不巧,在下上辈子确实是国师。 这样想着,表面上他从容道:世间妙法无穷,焉能以偏概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徐玄然张张口想要反驳。 别可是了,哪怕是秘法出了问题,遭反噬的是我,主动提议的也是我,你也不想让你师父死得不明不白吧?祁容背对着他,负手走到门边,半侧过身朗声问道。 徐玄然抿紧唇,看着祁容不容置疑的眼神,忽地一撩袍角跪下,重重磕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但凭以后有任何用得上我徐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父亲去世,帮助他的人都是大恩人,磕个头不为过。 祁容知道,这个礼他得收下。 看着对方乌黑的发旋,他伸手摸摸,就当他这个祖宗辈的人,受一下小辈的孝敬吧。 * 两人没有将问灵一事说与旁人,因为徐玄然以为那是秘术,而玄门中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可擅自揣测他人的秘术与传承。 老国师的遗体摆在一处静室中,未到夜晚,吊唁还没有开始,徐玄然将其他人赶了出去,自己按照祁容吩咐,去寻了青云观中传承久远的镇观之宝帝钟。 将帝钟交到祁容手中的时候,徐玄然面色复杂,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与祁容见面就眼馋对方的帝钟,可是屡屡不得,最后更是成为颍澧市的镇物,彻底没希望了。 但是如今,与当日不过相隔半年,他却有了可以由自己支配的帝钟,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帝钟悠长的清净之音,伴随着袅袅烟柱在静室中盘旋,祁容低声诵念着请文,指间黄符无火自燃,化为烟灰落在地面上。 突然,烛火一颤,烟灰无风却盘旋而起,袅袅的烟柱仿若鲸吞鱼吸样凭空消失,帝钟忽地一动,悠长之音浑厚有力。 冥冥中,徐玄然感觉到静室中出现了另一个存在,他开了天眼,视野中一道慈祥的身影出现在朦胧的金光中,他好像被金光刺到了眼似的,眼底泛上晶莹。 师父他擦着眼泪,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祁容缓缓沉手,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刚刚他发现自己与昆仑祖脉的联系更紧密了,竟直接将老国师的魂牵引了过来,丝毫不费力。 金光渐渐模糊,老国师的身影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和蔼地看着徐玄然抹泪,身着古旧道袍的老人笑着摸摸徐玄然的脑袋,道: 玄然,你回来了。 徐玄然闻此,控制不住地再次哭出来,他以为此生不会再听见远行归来后这句安心的话,如今却补全了,虽然另一方已经不在人世了。 师徒情深好一会儿,徐玄然才冷静下来,三人坐下详聊。 青云道长感觉哪里有疑点吗?祁容问当事人。 老国师抚着手中拂尘,沉吟道:有,一个月前,有一个奇怪的姑娘到了青云观。 哪里奇怪? 秦先生是世界支柱,气运占据此世半数,而那个女孩的气运,我感觉比秦先生还要多!可是这不可能啊,我看过她,她身上一点气运都没有,反而霉运缠身。而且她霉运这么多,却找到了我,并且我护身的国运没有抵触对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