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要是真没问题,就等着继续熬夜加班吧。 晨光宛如一层薄纱,轻柔的覆在大床上,深蓝真丝薄被像是一汪幽深海水,随着主人的挪动转身,缓缓的流动。 薄被下面钻出一个脑袋,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预示着主人即将清醒,而此时卧室房门打开,高挑纤细的少年一步步的走到床边。 哥哥,起床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学校见老师嘛。朝桓坐在床边,目光肆意的欣赏青年还带着睡意的面容。 等青年完全睁开眼睛时,少年的目光又变得柔软毫无攻击力。 的确不能懈怠下去,朝歌拥着被子坐直身子,睡意还没完全从他的身体里消除,左摇右晃的似乎又要躺回被窝里。 哥朝桓无奈的将人抱住,现在已经是九点了,我记得老师约的是十点半,你还得吃早餐呢。 朝歌猛地坐直,漆黑的眼瞳里满是斗志,不能迟到,这是对老师的尊重。 白色的棉质睡衣一点点被剥开,露出一具白皙的躯体,骨架已经是成年人了,但却过分的消瘦,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显得十分苍白,能看到皮肤下细小的青色血管。 而大腿以下就显得更加违和,小腿突兀的纤细,脚踝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这就是自己的身体呀。 朝歌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给哥哥穿鞋的朝桓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珠像是两颗宝石镶嵌在白玉的脸庞上。 要是我能恢复健康就好了。残疾也好,毁容也好,这都是朝歌一直经历的事情,他的内心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恐惧胆怯。 他也知道,朝桓也不会因为这些缺陷而离开自己。 可朝歌唯一害怕的是自己可能会突然死亡,十岁之前,他的身体一直是健康。 而在被诊断出基因缺失的怪病之后,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过热过冷,还有无数的忌讳和苦涩的药品,可就是这样保持治疗,朝歌的双腿还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出现毛病。 残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朝歌随时可能某一天清晨再也无法睁开眼睛,死亡阴影无时不刻笼罩在他的头顶。 而朝桓呢,曾经黝黑的海边少年,现在已经蜕变成一个俊美的少年,他智商超群,又体贴懂事,朝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活到自己告白的那一天。 别怕,哥哥要是死掉了,就埋在我身边,还是呆在一起,不会孤单的。少年无忧无虑就能谈论生死。 青年伸出手指,摸了摸少年的眉眼,线条利落干净,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生机,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星子揉碎了洒在里面。 我不害怕孤单。我只怕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朝桓没有解释自己的话,他站起身子,一米七的个头,肩膀显得格外单薄,却能稳稳的将哥哥抱到轮椅上。 朝歌就读的正是陵城大学,不过上到大二便办了休学,一方面是由于病情加重,一方面也是因为残疾不愿意面对老师和同学。 大学内绿树成荫,和夏风拂过高树的响声,叽叽喳喳的蝉鸣,唤醒朝歌对母校的曾经的记忆。 这是我住的宿舍楼,就我们那一届宿舍里才安了空调,谁知道开学第一天晚上太热,空调负担太重,直接把线路给烧坏了,附近的网吧宾馆都爆满了,根本没有房间,我直接热晕送到医院里面了。 或许是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开始,就预示了朝歌和其他人不同的人生道路。 朝桓欢快的说道,那我也要考这个学校,说不定还能跟住哥哥你睡得那个宿舍。 喔?朝歌忍不住笑了,想得还挺美的,住一个宿舍楼还可能,怎么可能恰巧住我那个宿舍,不过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只要实现了就是百分之一百。 不管是坐轮椅的人,还是推轮椅的人,在办公楼里都显得与众不同,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一个高瘦的白衬衣男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朝歌? 朝歌将眼神从电梯的显示屏上挪开,白衬衣黑西裤,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俨然是一个成熟社会人的模样。 青年取下自己的眼镜,又遮住自己的额头,朝歌这才恍然大悟。 周翔宇。 认出来了吧。周翔宇戴上眼镜,脸上这是怎么了? 电梯滴的一声打开,三人走了进去,朝歌只是稍稍提了下车祸的事情,然后就把话题转到周翔宇的身上。 周翔宇是他的大学室友,是从外地农村考到陵城读书的,在宿舍里不怎么说话,家境也比较清贫,但为人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朝歌生病休学后,也和以前的同学断了联系。 工作应该很不错,恭喜了。朝歌还是很为同学高兴。 周翔宇摆摆手,工资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