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死不活的,算异样嘛。朝歌回道。 你本来就不是重点审查的对象,也没有什么压力,谈谈你的感受,说不定能给我们新思路呢。 这审讯够有意思的,叫嫌疑人给警察思路。 朝歌倒真如杨乐所说,他跟黄玉海没有利益冲突,更谈不上深仇大恨,杨乐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黄玉海跟李金林是一个时代的人,差不多是六七十的年纪了,第一眼,我就感觉到很违和,老年人皮肤松弛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就跟老树皮一样,黄玉海也是这样,可他皮肤又生得很白,白得反光,也不像是自然那种光泽,让人很不舒服。 朝歌一回想到这个,就觉得恶心的很,抬手喝了一口温水。 我行动不便,黄玉海晕倒的时候,被一群人围着,我也没看到具体情况,可他很快就苏醒过来了,言语逻辑很正常,但我觉得,那个时候他的状态非常非常不好... 本来在警局这种环境,朝歌不应该说出这种出格的话,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 我感觉那一身皮都要融化了。 审讯室里的空气这一瞬间很明显的停滞了,杨乐很生硬的转移话题,问了那个傻小子的事情。 在朝歌看来,朝桓只是性格腼腆羞涩,就跟在之前的系统世界里一样,太依恋自己了,比如像秦然演技一流,一开始却只当个医疗院的小清洁工,余年就更不用说,出身贫寒却是个超级学霸。 杨乐听到朝桓的种种聪明事迹,双臂一抱往椅子一靠,这小子在我们这儿一声不吭的,我还当他是傻的,敢情是不愿意跟我们说话,就只爱跟你说话。 欸,这小子以前也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说不定凄惨的很,所以把你当妈妈了,就那种幼崽破壳... 在朝歌的脑袋里,妈妈这个词语,已经衍生出太多含义了,他立马制止了杨警官的奇怪比喻。 大屏幕上,朝歌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格外的细微,男子屈起食指,将滑落的无框镜框往上扶了扶,饶有趣味看两人聊天。 他试图从青年的脸上寻找到另一个人的痕迹,却只得到失望的结果,不过转念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唯一才能配的上那个人。 还挺敏锐的,不愧是老师的儿子,老大,要慢慢把老师的事情告诉他吗?白一铭认真问道。 男子倒不似往日观察实验的模样,随意的说道,他的儿子,不用我们刻意引领,那些东西也会慢慢找上他,到时不用我们来找他,他自然会来找我们。 白一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们依旧在增派人手寻找朝野,老大的话意思很明白,如果不是朝歌主动踏入这个世界,他们也不会主动将朝野的孩子拉进麻烦事里。 杨乐毕竟是警察,问询过程中并没有透露案件的详细,也印证了朝歌的一开始的猜测,杨乐只是佯装要告诉他真相,诈一诈朝歌的反应罢了。 回家方便嘛?要不我开车送你。杨乐推开审讯室的房门,朝桓立马迎上来,接过轮椅的把手。 杨乐被挤到角落,目瞪口呆的看着朝桓询问哥哥的话,从冷不冷到饿不饿,再到腿疼不疼,事无巨细,生怕警局对朝歌严刑逼供的样子,十足十的模范好弟弟。 朝歌摇摇头,你等了多久了?不想在外面吃饭,阿桓,这是杨警官,还有印象吗?就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这次恰巧又是他给我做的笔录。 朝桓站起身子,他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瘦削稚嫩,像是一株刚刚长成的青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曾经的懵懂呆滞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完全消失。 多谢杨警官照顾哥哥。说话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个容貌俊美、知书达理的正常人。 杨乐这才相信朝歌所说的一切,临走时还是嘱咐朝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朝桓推着朝歌出了警局大门,准备招辆出租车回家时,一辆漆黑的商务车就缓缓停到跟前。 密不透光的玻璃摇下来,露出一张文弱秀气的脸庞,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声音低沉的唤了一声,朝歌 何叔叔! 宽敞的商务车里,何今微微侧过身子,眉眼含笑看着旁边座位上的朝歌,好久不见,朝歌没有忘掉我吧。 何叔叔,你不要开我的玩笑了,你知道我父亲去哪里了吗?朝歌认真的问道,我相信你应该不会随便欺骗我。 何今算是朝歌除了父亲之外最亲近的长辈,朝歌小时候曾经很沮丧父亲的疏离,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懂事,所以父亲才很少回家。 何叔叔会记得他的生日,何叔叔会出席他的家长会,何叔叔出差会寄回很多礼物。 在很多时候,何今一直代替朝野履行部分父亲的责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