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朝歌挑了一块抹茶草莓蛋糕,晚宴大多都是低度酒水,甜品味道倒是不错。 方余青拿着一只香槟,时不时有人上前攀谈,这虽然只是个小型的晚宴,参会的人员的级别却都不低,除了娱乐圈里几个大公司的,还有许多传媒和文化界的前辈大家。 我先去休息。朝歌对于聊天兴趣缺缺,他坐到角落的单座沙发上,秦然和李园姗姗来迟。 你来晚了。 秦然弯下腰,从朝歌的餐盘里捻了一个小泡芙,喂到自己嘴里,因为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朝歌回头,青年的侧脸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五指张开,金色的细链缠在他的食指上,圆形的钟表在半空左右摇晃。 哪里来的?朝歌打开盖子,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但是保存的很好,的确是一块钟表,左边还有一张小小的合影。 长直发的女人戴着一副翡翠耳环,言笑晏晏揽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看起来有一点眼熟。 秦然伸出食指摁下表盖,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进门的时候,碰到那个人了。 朝歌顺着秦然的视线,落到人群中央的一个男人身上,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所有人却围绕着这个人闲聊,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时间的紧迫。 李景州。朝歌摩挲着钟表,突然诧异道,这个钟表不会是你偷得吧。 秦然睁大眼睛,浅色的眼珠在宛如白昼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双肩耸下去,怎么可能呢,就是在地上捡的,看了照片,才发现是李景州的。 朝歌伸手摸了摸秦然的头,柔软细密的发丝在他的手指缝隙滑过,像是某种小巧美丽的鸟类的羽毛,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好。 对了,哥,你要怎么对付李景州和苏莹?秦然问道。 事实上,朝歌的诸多行动并没有瞒着秦然,毕竟两人日常接触时间过多,根本是瞒不住的,不过明面上,苏莹本来就是云金的敌人,朝歌要对付苏莹这股势力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 被开除的灯光师王敬,一直都是苏莹的死忠粉丝,在苏莹和云金解约后,三番两次在剧组闹事,最后也被开除,杀青那天晚上,王敬酒驾坠海死亡,正正好是朝歌回家的路上,如果运气稍微差一点,或许新闻上死亡人数就不止一个了。 这会是个意外吗?呵。 漆黑色眼珠静静端详照片,能被李景州随身珍藏的钟表,肯定是重要之物,看五官小男孩应该是他本人,那这位美丽的夫人,应该就是李景州的亲人,甚至可能就是他母亲。 今天的文化晚会每年都会举办,但今年李景州的参加,实在给这次晚会增添了一些更重的政治色彩。 先生。随行人员能看到李景州额头上细细的汗珠。 李景州微微抬起手,止住助理的话音,让人准备一个房间,对不起各位,有些事情要处理。后面一句是对同桌的其他人说的。 李景州身份特殊,晚会的重点就是联络各界的人脉关系,看节目吃饭并不是重点,没有人会去触官方的霉头。 晚会就办在五星级酒店里,专门准备的休息间自然也不会差,布艺沙发柔软的像是一片云,李景州仰面靠在沙发上,却没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着力点,像是晕车那种糟糕失重感。 细小的冷汗,顺着他锋利的鬓角线条落进短发里,李景州的脸苍白中透出一股青色。 先生。伴随着敲门声,李景州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明明说过不准外人打扰的。 先生,外面有一位姓楚的先生,说是捡到怀表。 李景州坐直身子,直直看向门口的助理,让他进来吧。 朝歌和楚白对视一眼,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思,秦然松开揽着朝歌的手臂,他伸手整理了一下男人耳边翘起的头发、 我在门口等你。 深棕色的厚重房门在眼前慢慢打开,橘黄色的灯光明亮又不刺眼,整个房间都是天蓝浅灰的装饰色彩,沙发上的男人却一点不能让人感到愉快。 朝歌缓步走进房间,他只在楚白的记忆中看到过李景州,虽然当时楚白重度烧伤危在旦夕,可能连李景州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但是这段记忆就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 一生就动了这么一次心,却让楚白失去一切骄傲,甚至是生命,李景州的厌恶叱骂,让楚白在临死之前幡然醒悟,朝歌也说不清,对这个男人,楚白到底是憎恨还是感谢。 楚白。李景州冷着面孔。 朝歌从口袋里拿出钟表,是你的吗? 李景州沉默的接过怀表,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拭表面,然后摁开表盖,深棕色的眼眸里罕见的泄露出几分真切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