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上面有一系列条款,还有一个小表格,需要他写一下寄出的物件和时间,以及损坏物品的预估价格,右下角还需要他签个字。 那个预估价您就写画框的价格就行了。要实在不放心就先空着,等我把箱子打开您看看里面以后再补上。反正我开箱还得几分钟,得一边开一边拍照记录上边规定过程都要拍照走流程的。反正您看着也是看着,不如先去把表填了,也省时间。 陈述厌扶着脑门呆了会儿,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就应了两声,转头走进书房,找笔填表了。 刚拿起笔,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嘬嘬的动静,应该是快递员在逗狗。 陈述厌听得无奈,轻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把圆珠笔的笔芯按了出来,开始填表。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快递员就不再逗狗了,转而是一阵胶带被撕开的哗啦哗啦声,应该是在拆开箱子。 箱子拆完以后,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想来应该是在外面等他出来。 周遭很安静,只有写字声在刷刷地响。 陈述厌一边写着一边轻轻揉着脑袋。半夜喝酒的后劲儿太大,他的脑袋总一阵阵昏昏涨涨地疼。 等东西写好以后,他就放下了笔,转头打算出去,把东西交给快递员。 可一转头,他却看到原本应该在外面等他出去的快递员竟然就站在他身后。 快递员跟他距离太近,压迫感如山一般。他的脸上不再带着笑意,阴沉沉地有些恐怖,呼吸粗重无比,冷汗汗如雨下,瞳孔在眼眸里震颤不停。 陈述厌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上了背后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被撞得一晃,哗啦啦一阵响。 下一瞬间,他听到了电流被接通的滋啦声响。 陈述厌太熟悉这声音了。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能在噩梦里听到这个声音。 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立刻抬手想挡。 可快递员力气却比他大。他一下子就把陈述厌挡住脸和脖子的那只手拽了下来,上手就把电.击.枪毫不客气地按在了他脖子上。 陈述厌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当场失去了意识。 隔了几个街道的警局里。 徐凉云突然手上一抖,咖啡杯居然毫无预兆地活生生和杯把脱离开来,啪地掉在了地上,炸了一地陶瓷碎片。 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查证或思考,大半人都被这一下吓得一个激灵。 钟糖正在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眯觉,被这么一炸就腾地垂死梦中惊坐起,满脸都写着没反应过来的茫然,头发都睡得炸了起来,脸上全是印子,红彤彤的像刚从汗蒸室里出来。 旁边的老刑警向徊见他这爆炸鸡似的造型,忍不住噗嗤乐了。 钟糖没搭理他,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又甩了甩脑袋,赶了赶残存的睡意,道:他妈的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徐凉云。向徊指了指后面,说,他把杯子cei了。 钟糖根本听不懂这方言:??什么?? 碎了。向徊只好把语言系统切成普通话,说,他把杯子打碎了。 钟糖回头看去。 徐凉云手里捏着可怜兮兮的杯子把,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碎裂的杯子,连裤腿都被溅上了咖啡,白衬衫上也洒上了一些,就那么僵在原地,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自己都很无语。 徐凉云一动不动。他低头看着碎裂一地的陶瓷碎片,沉默了很久。 钟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走了过去,说:干嘛呢,罚站似的,碎了就叫人收拾了嘛,洒到文件上没有? 钟糖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一眼徐凉云桌子上的文件。 还行,没洒上,基本全冲着徐凉云去了。 没有。 徐凉云慢半拍地说了一声,又把手里幸存的杯把轻轻放到了桌上,然后就不再吭声了。 他仍旧低着头看着那些碎裂的碎片。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些异常不好的预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