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当年闹得轰轰烈烈,有很多报道。 他们说叶夏害了特警恋人,说叶夏是绑架犯的女友,说叶夏这是报复行为,说叶夏对特警开了三枪,还有比较脑残的说特警站住没动让她打了三枪。 陈述厌想点进去仔细看看。可叶夏两个字如同诅咒,让他横竖都不敢点进去,连手指都在抖,哆哆嗦嗦的像得了帕金森。 他仿佛又听到了叶夏在他耳边咯咯咯咯地疯笑,笑得他脑子都一阵阵嗡嗡响。 最后,手里的手机从他颤抖不停的手中掉落在地。 陈述厌这才发现他的手已经抖得不像样了,呼吸也乱成一团,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出来,眼泪正顺着脸颊往下慢慢淌,止都止不住。 布丁发现了他不对,早就跑到旁边呜呜嘤嘤地蹭他碰他安慰他了。 陈述厌慢慢蹲了下来,握着抖如筛糠的两只手,在原地深呼吸了好久。 他连去看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连去看看以前的徐凉云的勇气都没有。 陈述厌蹲在原地缓了好久,突然反过来觉得自己可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想到这恨得心窝都疼的五年,突然感觉一切像个荒唐的笑话,于是凉凉笑了一声,声音酸涩又讽刺。 陈述厌握着抖个不停的两只手,抬了抬头,看向一直绕着他,担心得直嘤嘤的布丁。 他是不是真的有隐情。 陈述厌头昏脑涨,喃喃着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布丁回答不了他。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五年没回来过了。 缓过来了以后,陈述厌就给钟糖发了微信,问徐凉云到底怎么说毕竟交往了五年,徐凉云很了解他,他知道陈述厌不会真的跑去警局闹事的。所以徐凉云会不会来,是个未知数。 钟糖说他早走了,电话挂了以后他一下午都没睡好,早早就醒了,坐都坐不住,两个小时前就光明正大地溜了。 钟糖一说这个就来气,又说当上司就是好,自己去搞老婆,把工作全留给底下人,妈的。 陈述厌:我不是他老婆。 钟糖:哦。 钟糖:搞前夫。 钟糖:这样您满意吗陈老师。 陈述厌白眼一翻,简直想把他拉黑。 他叹了口气,不想再说这件事,给钟糖打了条消息,想让他把徐凉云的电话发过来。 可就在要把信息发送出去的时候,陈述厌又觉得这有点太那个了。 他又把信息全部删掉,想了想,随手发了个表情包,草草结束了对话。 算了。 陈述厌没什么精神地想。 过了会儿,一个电话突然打到了陈述厌的手机上。 陈述厌看了一眼。没见过的一串号,未知号码。 他接了起来。 喂。 他轻轻说。 他听到电话那边有窒息似的闷闷风声,像谁在很用力的吸气,和大年三十凌晨那天一模一样。 陈述厌知道是谁,于是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电话那头的人才终于很艰难地憋出了两个字儿来。 是我。他说,这是我换的手机号。 嗯。陈述厌应了一声,我知道。 徐凉云在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很久。 他不说话,陈述厌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拿着电话,听着彼此的呼气吸气声,和这座城市的冷风呼啸声。 陈述厌突然感觉这一幕像极了上大学那两年。那时他们正热恋,会连麦连一整个晚上,睡着了也不挂断,就一直听着彼此的呼吸,哪怕听到手机发烫都不放手。 只不过时光匆匆,刻骨铭心的已经多了太多,此刻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徐凉云才终于又一次开了口。 他说:我在你家楼下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