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痕又坐了一阵子,便出来了。回到飞碧崖,只见幽家各首脑,都忙着整理本部,诸般事务甚是繁杂。林康头一项政令,便是下令四堂主,号召各堂弟子,前往各地遍访奸徒、恶棍之流,以充黑水旗。 谢雪痕行至门首,恰值凤舞前来寻她,说道:“我准备回祝融岛去,你随我一起去吧。”谢雪痕想了想,说道:“今个有点晚了,明天再去吧。”凤舞点点头应了,二人闲走一阵,不觉天晚,一同用过饭后,各自回房。 谢雪痕辗转反侧,难以入寐,遂穿衣起来。走到谢凛儿的住处,向他要了一块令牌,前往停放尸首的冰窑。那冰窑就在飞碧崖东侧的地下,一直作停尸房用,并有四个弟子把守。谢雪痕到了门首,亮了令牌,两个紫电旗弟子便放她进去。 谢雪痕沿着台阶走下去,一股寒气从下面扑上来,她将衣服紧了紧,缓步而下。冰窖里面犹如一座大堂,很是宽敞,壁上冒着森森白色的冷气,当中放着一排排的棺材,棺材前的供几上,各放着两支蜡烛。 谢雪痕顺着棺材上的名字,挨个寻去,终于看到棺木上“前教皇凤鸣之灵位”中的“凤鸣”二字时,心中猛地一抽,眼泪不由自主顺着粉颊籁籁划落,纤手轻轻地抚上冰冷的棺盖。浑身由里到外颤栗了好半天,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棺盖往后推了一大半。泪眼向棺内瞧去,凤鸣的脸僵硬如冰,脸上煞白,一如他的头发。 谢雪痕心中悲苦,忙将手捂住嘴,抑不住地“嘤嘤”哽噎了起来。想起他也曾屡次舍命相救自己,自己也对他充满爱恋,可是却总觉得,他对自己形同陌路。隔了良久,忽觉背后似乎有个身影,急回头一看,却是凤舞,不知他是何时过来的。他一双眼睛,先是冷冷的看了她两眼,接着慢慢地走过来,看着棺材中凤鸣的尸首。 谢雪痕惊慌失措,不知凤舞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心里会如何去想。诶,难道他还会和一个死去的人争醋吃么? 凤舞道:“哼?我要是躺在里面,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流泪?” “你看不出来么?要不是他当初救我,只怕我也早就落在霸王蛊的手里了,变得和唐羽一样,肯定还不如唐羽。”谢雪痕背着他擦了擦泪,反把脸上的妆给擦花了,转过身来,冷冷地道:“还有他那比你可怜的童年,难道不值得我掉几滴眼泪,检验一下他身上的伤,去为他报仇么?你也犯得着把话说的这么酸?” “你……,好,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凤舞听了她的这番话,面上红了红,撂下这句话,气鼓鼓地走了出来。不过,另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浮现心头。 凤鸣当初被夏意拐走时,我是眼睁睁看着的,若是当初被拐走的是我,那我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那么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就都是他的了,而他所遭遇的种种苦难,就会尽数落在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