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势力,在京城开设了一家镖局,手下有不少能人,若能让他们保驾护航,此行也不至于太过危险。 这么一想,卓琏片刻都没有耽搁,直奔镖局而去。守门的小厮早就见过她数回,知晓这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哪敢生出阻拦的想法?忙不迭地将人引到书房前,而后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费年没料到卓琏会过来,面上露出几分诧异,问:“琏娘,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芸娘与琳儿被人掳走了,很大可能在骊山,我怀疑是有人设下陷阱,欲要对桓慎不利,便想请些镖师亲自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费老板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桓慎作为镇国公,身份比起寻常皇子都要高出数分,极受圣人器重,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将主意打在他头上,难道是疯了不成? “是不是弄错了?桓慎击退胡人,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也是大周的栋梁,杀了他有何好处?”费老板沉声发问。 “他的功劳再大,碍了旁人的路,谁管他是不是镇国公、救下了多少百姓,都会想方设法地铲除这块绊脚石。如今情势危急,费老板可愿意帮我一把?若您为难的话,我再去别的镖局……” 看出卓琏眼底的坚持,费年心知就算他不帮这个忙,琏娘依旧会前往骊山,一旦遇险,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如亲自跟着,再不济也能护她周全。 “罢了,咱们这就带着镖师启程吧,骊山距离京城并不算远,等到了地,再做部署也不迟。” 见费老板如此爽快地答应自己的要求,卓琏不禁显出丝丝喜意,忙不迭俯身道谢。 “因来得太急,也没给家中长辈留信,待会儿驾车时,劳烦顺着主街走。” 这些都是小事,费年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备好了五辆马车,行囊也是早就打点好了的,因此也没耗费多长时间。 卓琏坐着马车,先回店里跟桓母知会一声,只说自己是跟桓慎一起出门,叫她们不必担忧。瞿氏虽觉得不妥,但见女儿打定主意要走,并未开口阻拦,不过还是让青梅跟着,否则路上无人照看,家里人也放不下心。 主仆二人往外走,待看到笑盈盈的费老板时,青梅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是您啊?不是跟公爷一同上路吗?” “若不扯上行之,母亲哪会同意?”卓琏正色回答。 马车整整走了两日,终于到达骊山脚下。 镖师们停在原地休整,卓琏也坐在树荫下,突然听到一名汉子开口了,“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地上的火堆刚熄不久,留下的脚印又乱又杂,看来人数不少。” 卓琏站到跟前,她不是走南闯北的镖师,自然不懂这些,盯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暗暗着急。 “别慌,咱们已经到骊山了,这地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很快就能找到两批人马的踪迹。”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樵夫从山上走下来,卓琏看到他们,杏眼陡然亮了一瞬,柔声问:“敢问二位可曾见过两名年轻的姑娘,模样很标致,前几日才来到此处。” 只瞧女人的穿戴打扮,就知道她是从富户里出来的,平头百姓根本开罪不起,两名樵夫态度十分客气:“我们兄弟俩常年呆在山里,碰上的大活人都少,更何况年轻貌美的姑娘了。” 卓琏不免有些失望,还不等出言道谢,便听其中一人继续道:“不过晌午时倒是瞧见了一个俊朗的后生,模样斯文、气度不凡,听口音是从京城来的,天子脚下果然不一样。” “后生?”卓琏不由喃喃。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符合樵夫描述的后生应是柴朗,无论如何他也是太子侍读,气度也是不差的,否则哪能坐上这个位置? “是在何处见到的?” “就在后山的破庙门口,那后生吩咐护卫来回搬着木桶,透着浓浓酒香,小老儿闻着那股味儿都快醉了。” 说这话时,樵夫喉结上下滑动着,那副垂涎欲滴的神情丝毫没有作假。 卓琏心里很清楚,烈酒不止醉人,还能助涨火势。要是桓慎真中了柴朗的圈套,恐怕就危险了。费年也想到了这一层,神情严肃许多,问明了破庙的位置后,便带领众人往半山腰赶去。 山路难行,紧赶慢赶之下,天色也渐渐暗了。 卓琏急得嘴唇发干,两手薅着杂草往上爬,却被一名镖师拦住了。 “夫人别再走了,前面有人。” 由于周遭太过昏暗的缘故,卓琏什么都看不清,同样也听不到异响,她抿唇颔首,压低声音问:“有多少人?” “估摸着足有数百。”镖师额间渗出冷汗,没曾想会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