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斩钉截铁道。 “婆婆待我极好,从未亏待,无论卓孝同说什么您都无需相信,就算他拿到了酒方,依旧不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他的品行,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卓琏来自话本之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瞿氏心软,否则也不至于几次三番被人蒙骗,最后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 “可你这么年轻,日后万一后悔了,该如何是好?” 妇人颊边的泪痕已经干了,但眼底的忧虑仍未消褪,卓琏暗自叹息,低声道:“我过得好不好与是否改嫁全无半点干系,若……母亲真不放心的话,可以来桓家看看,好坏一目了然,也不至于偏听偏信。” 多年以来,瞿氏根本不敢上门去寻卓琏,即便她没有跟家丁生出私情,但樊兰却找出不少“证据”诬陷于她,铁证如山,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个不知廉耻的妇人,若跟女儿走的太近,恐怕会拖累了她。 卓琏也能猜出的瞿氏的想法,她面带悲色,幽幽道:“从小到大,我都羡慕别人有母亲关怀,但您却从未出现过,及笄的时候没有,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话正是原身想问的,她无法说出口,卓琏便代她倾诉,只有心结解开,瞿氏才能彻底抛却过往,好好生活。 第25章 瞿氏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几步走到篱笆院外, 看着站在面前清瘦苍白的女儿,整颗心一抽一抽的发疼。 “我、我不敢去, 我不愿拖累了你, 瞿家早就败落了,名声又不好, 你跟在我身边远不如呆在卓府,起码能吃饱穿暖, 衣食无忧,哪曾想卓孝同根本不是个好父亲,他逼走了我,也没有善待你。” 看到中年妇人不住流泪的模样, 卓琏起伏不定的情绪突然平复下来。原身的内心一直是渴望母爱的, 多年以来的求而不得让她无比难过,在极度失望下, 她只能用财帛来安抚自己, 毕竟拿到手中的银钱是最真实的, 因此她才会勾引于满, 才会将芸娘送到身家颇丰的员外手中。 “我明白您的苦衷,也希望您能好好过日子, 不必再为了我而忧心烦闷。”拉住妇人粗砺的手掌, 卓琏轻轻拍了两下, 突然话锋一转:“至于那些酒方……” 瞿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早就猜到卓琏不是什么好东西, 性情肖似其父,如同狼豺那般贪婪,之前故意示弱只不过是为了让义母心软,从而将方子骗到手,以达成目的。 将这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卓琏面色没有一丝波动,语气温和道:“就如我先前说的,方子您自己收好便是,桓家酒坊中并不卖配制酒,那些物什对我没用。”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琏娘,天色不早了,不如你留着这儿吧?”瞿氏期期艾艾道。 卓琏摇头拒绝:“车夫还在村口等我,今晚必须回城,免得婆婆小姑担心。”见妇人眼底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她有些不忍,软声道:“明日我会再来,您若是想见我了,去汴州的桓家酒坊即可。” 说完,卓琏松开手,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瞿易盯着女人的背影,半边脸落在房檐遮下的阴影中,看不真切,只听他道:“义母,儿子去送送琏娘。” 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卓琏回头瞥了眼,看到男子刚毅的面庞时,不由挑了挑眉,却没有吭声。 “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千方百计地讨得义母的信任,为的不就是那几张酒方吗?”瞿易的声音几乎像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可想而知他心中的厌恶有多浓。 “你若是耳朵不好,城中有许多医馆,随便找一家都能诊治疾病,千万别讳疾忌医。” 在瞿氏面前,瞿易是个孝子,既乖巧又恭顺,但仅相处了不到半个时辰,卓琏便看清了他的本性,固执自负,油盐不进,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简直跟倔驴一样,听不懂人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