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摔,才发现周围空空荡荡。 原本拥挤的空间此时只剩下了他和江宁灼。 我看你江宁灼话说一半,下意识想伸手扶他,但犹豫了。 路寒舟抽开手后他的眉心就又拧在了一起,这次是很明显的不开心。 强大的灵力能帮人稳定心神,他刚才站在这里看路寒舟时,对方明显是做噩梦了。 其实倒也不是路寒舟不识好心。他是怨凝,是邪祟,别人骂的一句不错,江宁灼灵力清透舒爽,可他的灵海就是个无底洞,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路寒舟习惯了江宁灼的阴晴不定,只问道:人呢,都去哪了? 连他睡觉这么敏感的人都没察觉到别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睡之前路寒舟凝了把扇子在手,一是为了遮脸,二是为了掩饰他手不能托物,此时下意识用扇头敲了敲鼻尖。 江宁灼绕过树干,走到了离路寒舟很近的地方,眼神扫过了他握扇子的手,低低说道:刚才外面突然大雾又重新散开了,一大片藤蛇往这边靠,我去解决了一些,回来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他隐瞒了一些事实,比如他斩杀藤蛇时越来越冲动以致于全神贯注离开了这里很久。 心想:如果十一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会害怕的吧。 路寒舟往门口走了走,江宁灼离得实在太近了,无形之中给他形成一股压迫感。 他说:你先整理一下头发吧,很乱。 说罢他就朝外看去了。 我看不到。江宁灼身形一僵,随后又补了句:你帮我一下吧。 话语虽说得平平淡淡,可握着沃野剑的手却越来越紧。 如果沃野剑会说话,那么此时一定是在骂人。 站在林口的路寒舟如机器人一般扭过来,疑惑道:你确定? 他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堂堂封宗宗主,现在不计较他是个邪祟了? 嗯。江宁灼闷闷沉沉应了一声。 江宁灼身量太高,路寒舟够他有些勉强,他就弯了些腰把脸移到对方面前。 路寒舟咳了声,用指间勾起他凌乱在额前的头发整理,尽量不触碰到对方的皮肤,小声道:你将就一下,我也不太会 嗯。江宁灼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别别扭扭的路寒舟。 对方似乎有点小情绪。 你不要盯着我看!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江宁灼鼻梁很高,眼睛又十分深邃。不言不语下确实赏心悦目,任谁都会分神。 嗯。江宁灼又回道。 嗯什么嗯?只会嗯吗不会说话吗? 路寒舟心里有些烦躁,可他惹不起江宁灼,现在情况又有些怪异,只好没话找话道:你来迷惘之境找什么? 本以为能让江宁灼说些别的,没想到这一问下去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般,对方连嗯都没有了。 正当路寒舟打算破罐子破摔尴尬到死时,江宁灼开口道:那你进来是找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他一直想知道。 我?我当然进来找珠宝还债了大债主!路寒舟逃避问题,伸手随便把剩下的乱发拨了拨,语气敷衍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太细致我也不会。 他真是后悔提醒他头发乱。 不过仍旧嘴硬心软道:灵火灼伤了你就拿灵力护着,你灵力属水,那个不久便会好。 大债主起身挑了下眉,心情意外的好,没计较路寒舟的阴阳怪气,应了声好之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现下当务之急是把失踪的人都找回来。 路寒舟踏出了他们暂时落脚的林子,果然如江宁灼所说没错,原本消散的大雾又从圆台中心弥散开来,密度很大,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低头一看,满地都是被沃野剑斩断的藤蛇,枯藤般的质感削面却十分光滑整洁,大小各异凌乱杂碎,可见挥剑的人脾气有多么不好。 路寒舟打了个寒颤。 江宁灼把前面的枝桠拨开,问道:很冷吗? 不冷,不冷。 当时圆台上修士众多,就算四散到了林中也理应有不少人,而此时却空寂到鸦雀无声。 天色昏暗不明,虽有月光但还是不够清晰。这次路寒舟十分小心注意,在指间凝了一缕火冲着面前呼啸而过后随即消散。 面前的一大片地方被瞬间照亮。 在环境重新暗下来的那一刻,锵的一声,一把利剑从面门破风而来,直冲路寒舟! 江宁灼身形矫健,赶忙搂着路寒舟的肩膀连连往后退。沃野剑应声而出,挡下了这一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