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麦和高怜北决定只领证不结婚,因为谢一麦工作原因,去民政局的行程定在叁个月后,今天是带孩子们去奶奶家的日子。谢一麦将谢父送去迪卡侬,然后赶去实验室。家里只有谢母、高怜北,谢林晚和谢行海姐弟俩。 李佩久违地来探望两个孩子。 谢母做了一辈子家庭妇女,如今还在操劳,仿佛围裙和家务就是她的底气。高怜北趴在沙发上看《汉密尔顿》,时不时看一眼两个小孩有没有磕了碰了。李佩的敲门声跟着婚礼上大姐的独唱契合,谢母在围裙上擦擦手,急忙忙地去开门。 “伯母,”李佩喊她,“我来接中子和原子。” 谢母叫孩子们起来,带他们去屋里换衣服,高怜北无意吐槽他们给小孩起的小名,站起来准备进另一个屋暂且回避。 “你是高怜北?”李佩摘下她的墨镜。 这不是废话吗?高怜北这么想着,又慢吞吞坐回沙发上,和李佩并排坐着让她有些奇怪。是不是靠太近了?她都能闻到她大波浪散发出的洗发水味。 “美女,你洗发水什么牌子的?”高怜北指了指她的头发,“好香啊,有阳光的味道……” 高怜北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一个正常中青年女性和男朋友的前妻说的话吗?李佩嘛,她知道,她完美符合谢一麦的择偶标准,漂亮,聪明,985大学毕业,瘦高,关键是热情主动。她至今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倒追谢一麦。参加婚礼时她曾为美女可惜,现在看还是多此一举。 “听说你大学一毕业就去了北京工作?”李佩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嗯……”高怜北想起周前,“嗯,给人当助理,不务正业。” “挺好的,”李佩看了她一眼,“干了十年积累不少人脉吧?” 高怜北也和李佩对视:“也没有啦……” 李佩还在看她,高怜北紧张起来,她抖擞起精神,打算接受现男友前妻的检视,她给她一个很坚毅的眼神。 李佩又看了她一眼:“我可能回老家发展了。” 高怜北继续回看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诚恳看她:“祝你工作顺利!” 孩子们穿好衣服出来了,李佩似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去迎他们。谢一麦也正好进门:“妈,晚上我姐把爸捎回来。” 李佩深深地看了高怜北一眼,又可怜地看了谢一麦一眼,这才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谢一麦等高怜北收拾完,两人在电梯里,高怜北喃喃:“她的打底袜什么牌子的啊……好丝滑啊……” 谢一麦问她:“李佩说你了?你俩起矛盾了?她怎么那个眼神看我,奇了怪了。” 醍醐灌顶,于是在寒冷的电梯里,高怜北努力地回忆起十几分钟前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刚刚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她这罪恶的右手顺势放到了李佩的打底袜上,她居然还在尴尬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摩挲!难道以为那是个扶手吗? 原来李佩用眼神暗示了自己多次,自己却乐呵呵地像个憨憨色批! 高怜北抓上谢一麦的手,“我……我!我没有骗婚!”谢一麦反握住她的手,“你有事儿好好说,她真欺负你了?” 高怜北要尴尬死了,她的脚趾已经蜷缩得动不了了,她弱弱地跟谢一麦讲了一下,“你和她解释一下,我不是变态,也不是同性恋。” 谢一麦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也似痴呆了一样:“她居然还实质默许了你十几分钟?” 一路上高怜北的脸都贴着车窗,她感觉自己暂时没有办法面对谢一麦了。冷空气包围着城市,包围着路上的汽车,高怜北向车窗哈气,把手攥成拳头轻轻一印,接着点上四个点,一个小脚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完成了。 红灯。 “你还不打算把头转正了?”谢一麦拉拉她的耳朵。 她同他作对,歪得更用力了,鼻尖都贴到窗户上。 “她出轨了。”谢一麦突然说。这句话果真吸引了高怜北的注意,她转过头来,问:“李佩?” “不然?”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将头靠上谢一麦的肩膀:“哇哦,谢一麦,你真可怜。” 谢一麦一把将她推开,启动车子跟上了前面。 【忽念山中客】 这是谢一麦婚前买的房子,离他们大学西门步行只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