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向不设防,这一拳一点都没躲过去,结结实实地砸在脸上,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林痕没停顿,下一拳紧跟着砸了过来。 贺景抬手挡住,用力攥住他手腕,狠狠瞪着林痕,怒吼:林痕!你他妈抽什么疯! 林痕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剩下笑话两个字,所有的回忆扭曲成最面目可憎的模样,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嚼碎理智,踩裂尊严,让他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听贺景说了什么。 两只手都被抓住,林痕猛地抬起腿,膝盖对着贺景的肚子顶了过去,贺景心脏一跳,迅速抬腿,堪堪拦住。 莫名其妙地被林痕打了一拳,顶级Alpha的尊严被挑衅,贺景扭着林痕胳膊把他按到桌子上:你他妈找死! 下一秒顶级Alpha信息素从后颈爆发,带着怒火狠狠落在林痕身上,林痕浑身一抖,手撑着桌子才没倒下,眼底一片模糊,分不清是信息素带来的痛苦还是心里的疼。 他嘶哑着喉咙,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兽,发出绝望愤恨的哀鸣:你玩儿够了吗? 贺景火气直往上冲,眼底猩红,信息素不要钱似的压着林痕:我还想问你疯够了吗!你吃错药了是吗! 林痕依旧低着头,不想让贺景看见他眼底的湿热,像已经丧失了痛觉的木偶,麻木地从嘴里吐出刀子一样的字眼:你18岁生日那天,赌了什么,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贺景瞬间怔住,抓着林痕的手松了劲儿,左右看了看,手足无措地攥了攥拳头,半晌,怒道:我那天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你问这个干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哪记得啊!谁跟你说了什么是吗?你别傻子一样什么都信! 不承认吗,还是觉得没必要承认。 林痕手指用力扣着桌面,用力到关节泛白,无视淌血的心脏,一个字一个字地提醒他:你拿我当赌注,输的人和我睡,你明明不可能和一个Beta结婚,还要让我追着你跑说到最后他几乎说不出来了,喉咙滚动,过了几秒才哑声道:好玩儿吗? 我那天喝多了,而且而且我不是输了吗,还有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你幼不幼稚贺景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但林痕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猛地抬起头,鼻尖挂着的眼泪落在地上,滚进尘土,他咬牙切齿地瞪向贺景,几乎嘶吼出来:我他妈问你好玩儿吗! 贺景愣住,看着林痕通红的眼睛,嘴唇无措地张了张,罕见地示弱:你我和你道歉行了吧,当时喝醉了说的玩笑话,他们输了我也不可能让他们碰你 直到这一刻林痕才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只是玩玩儿而已。 没有借口,没有理由,他只是贺景喝醉后的赌注,轻飘飘的、不值得在意的,一条狗。 林痕麻木地打断他:我知道了。 话落,毫不犹豫地转身。 贺景瞳孔紧缩,从未有过的慌乱让他一把拉住了林痕的手,再次低头:你去哪?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说,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 道歉他的五年多,就值一个道歉。 林痕死死咬着牙,这些年的感情和压抑憋在心里,混着血连着肉,贺景的话像一把尖刀,贯穿心脏,把这些全都剜掉,眼泪涌出,鲜血直流,痛得他马上就要死了。 林痕再也忍不住,用力甩开贺景的手,扬起拳头再次砸了过去,两个魂牵梦萦的字此刻就是最残忍的刑具,让他痛不欲生:贺!景! 贺景吓了一跳,快速抬手才勉强挡住,后退一步的时候撞到桌角,他疼得喊出声:你干什么! 林痕眼前一片猩红,动作完全没有章法,他不是在打架,只是想从贺景身上最后讨回点什么,哪怕是一小块肉也能让他离开得体面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彻头彻尾的笑话。 林痕一拳砸在贺景肩膀上,心却跟着疼了,他恶心这么犯贱的自己,更恶心像个冷血动物把他当狗耍的贺景,一拳比一拳重,大声骂着:你就是个傻逼!大傻逼! 贺景哪被林痕这么骂过,火气窜得都忘了用信息素,拦住林痕没轻没重的拳头,气急败坏地喊:你没完了吗林痕!别逼我还手!操!好疼! 疼就对了,贺景现在疼的,不如他遭受的万分之一。 林痕面目狰狞地盯着这张脸,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所有闪着阳光的回忆都被覆盖上一层血腥,那是他的血,是贺景亲手插上的刀子,所有过往的笑容都变成了血红色。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美好。 我靠!林痕贺景!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江词文听陶寻说完就感觉不妙,急忙跑回班,看见疯狗似的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心脏都要停了,赶紧跑过来拉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