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定安这药,或许就是要利用这来毁人心智。 “让他们都下去。”她闭了眼,轻轻道,“我有事要与陛下单独说。” “待会再说,朕医术不好,怕开错药,让御医再给你看看。”如玉的手指轻轻将她额角的发丝扒到一旁,闻琉这个动作十分温柔亲昵。 相然刚抹掉把泪,手放下来便见到闻琉这举动,她的手顿在了原地,心觉这动作不妥当。她在一旁欲言又止。但宴卿卿轻应闻琉一声,似乎又并没有觉得不对。 闻琉转头瞥了两眼御医,御医连忙过来,在宴卿卿白皙的手腕上盖了层薄纱帕,轮流替她诊断起来。 这两位都是老御医,质资品性都信得过,医术高超。在上马车之前便有人吩咐过他们,无论诊出什么病症,都不许胡言乱语,否则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他们还以为是皇上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倒没有料到是这位宴大小姐。见宴卿卿脸上的苍白,御医怕是什么大病,不由小心翼翼了几分。 低奢的马车中安静无比,时间慢慢流逝,马车边置着暖炉子,明明是恰好的温度,御医鼻尖之上却冒了薄汗。 御医看了宴卿卿,见她闭着眼睛,便又转头看着闻琉。 闻琉正在轻声对宴卿卿说话,像是在跟她说没事,这位帝王的眸中只有她的影子。 御医眼皮倏地一跳,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手下的脉象滑而有力,有轻微的珠滑圆润之感,而尺脉按之又是不绝,这分明是女子怀胎足月的脉象! 在宫中活得久的御医,都是人精。宴大小姐许多宫里人都认识,她是宴家孤女,守宴家偌大财产;又得皇帝敬重,称为义姐。 宴卿卿现在尚未成婚,而皇上此时又是这般担忧模样……这腹中的胎儿,怕是来得不简单。 御医见过不少宫廷秘事,可无论哪回见,都是吓得腿肚子发软,闭紧嘴不敢乱说话。 这胎像并不太稳,隐隐有流产的征兆,该是早就出事了,若等他们现在才过来诊脉,这胎儿可能已经没了。 此时却什么事没有,怕是已经喝了安胎药。 御医敛了心思,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收了薄纱帕退到一侧,手心出了薄汗。 另一位御医上前,摸出这脉象后,他与那位御医是同种心思,均是额上冒冷汗。 闻琉把宴卿卿的手放回绣黄龙纹棉褥中,抬眸问道:“如何?” 两位御医不敢胡乱说别的,只道了方才来时侍卫教的话。 “宴小姐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后小心些看护就好。”御医迟疑着说,“最近还是养着些,否则怕是会出意外。” 闻琉又道:“自是会养着……可有什么不对劲?” 御医低着头,额上的汗珠豆大般,他们只能斟酌着道:“该是与陛下诊出来的相同。” 闻琉静默许久,微微颔了首,让相然与御医先退出去。 相然犹豫片刻,见自家小姐睁眼朝她摇了摇头,便只能行福礼出去侯着。 闻琉问:“义姐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宴卿卿伸出手攥住他的袖口,视线与他相对,葱白的玉指白皙柔嫩,便连指甲盖都圆润光滑,她想和闻琉说那轮定安的事。 宴卿卿再也受不了那东西了。它会挑着暧昧的环境,所有的一切如梦般真实,甚至还会特意营造梦中人与物,让人分不清幻境与真实,宴卿卿怕得要死。 她是宴府的大小姐,便是再怎么样与旁人行夫妻之礼,也该是保守安分的,哪受得了那些出奇的花样? 即使是快活,也不该是与闻琉! 可到最后,却还是碍于做姐姐的面子,只问了句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闻琉笑了笑,起身先给宴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