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宴卿卿来这,可见她真的要走,却又还是舍不得。 赵紊的人要是被闻琉发现,他或许就再也离不开这个阴森的牢狱,如果宴卿卿以后真的不来,他可能也再难见她。 宴卿卿没有回他,出去朝狱卒说了一句他还是郡王,便再也没回头。 赵紊垂下头。 …… 一辆上好的马车停在外边,车门上镂雕如意花样,攒金铜嵌于一旁。车夫见宴卿卿从里面出来,朝马车里道声宴小姐出来了。 里边的人只轻轻应了声,倒没有回别的话,他合上手中正看着的书籍,放在桌上,从内推开门,撩起垂下的幔布,望向外边。 宴卿卿对他点了点头,提裙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赵郡王跟你说了什么?”闻琉给她搭了把手,“怎么这种脸色,他惹你生气了?” 宴卿卿扶着他的手坐下 ,摇了摇头,只说道:“他知道我性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陛下日理万机还专门送我来这一趟,多谢了。” 明日就是除夕,虽说早已经休沐,但闻琉身上还有伤,能抽个得空时间陪她,确实不易。 闻琉笑着说:“赵郡王怕是想不到自己会落败,他定觉得自己在义姐面前失了脸面,不太想见你。” 赵紊本就是个要强的性子,这次夺位之争若胜了,就算宴卿卿再怎么气,他放下身段哄她倒没什么,毕竟这位郡王最宠也只有这个宴府妹妹。 可他现在并不是辅佐有功的功臣,而是落入牢狱的叛贼。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说道:“现在时局是乱的,人人都想分一瓢羹,没想到就连李太傅都……也幸好你压得住,要不然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或许真有天赋一说,闻琉在处政方面胜于先帝,连自幼受帝王教导的太子都比不上。用计颇深且让人毫无察觉,倘若宴卿卿不是看着他长大的,恐怕是要避他远远的。 “义姐过奖。”闻琉淡笑摇了摇头,“因此次的叛乱,太子后事应当不必再办,派人同瑞王妃说了,她在壶州呆得顺畅,也不怎么想回京城。” 赵紊叛乱一事虽被及时镇压,但也传得广,许多人都在说陛下神机妙算,反应迅速,曲觅荷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太子还活着,她却是没得消息的。 曲觅荷和闻思轩相依为命两年多,有没有太子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她只求能保住太子血脉。 若曲觅荷知道自己与二皇子的丑事早已暴露,那她怕是更不想见太子。 宴卿卿心中叹口气,她插上一手就已经十分不合适,哪还敢再管他们夫妻间的事? 太子上次伤重未愈,目前正在养伤,尚且昏迷不醒。宴卿卿是瞒着人帮的太子,自然不敢再暴露他行踪。 “父皇对太子也是真好,上次赵郡王数落了朕一顿,义姐知道,但太子手上有父皇的传位圣旨,该是没人敢同你说的。”闻琉突然说,“父皇替他考虑周到,要是没安西王作乱,皇帝就是他的,无人能抢。嫡亲儿子终归和别的不一样。” 太子本人都是“假”的,这张圣旨自然也就是被算成是伪造的。 宴卿卿不好顺着他这话再说下去,只得道了句:“陛下若有了儿子,也会宠的。” “义姐若有了孩子也会这样吗?”闻琉望她,眸中有探究之色,“听说女子一旦做了母亲,大多都会变,也不知道义姐会变成什么样。” “这事还远着呢。”宴卿卿方才心情还因赵紊的话而不怎么好,现倒又被他这番言语弄得好笑起来,“若我有了孩子也定是宠的。” 她嘴上说着远,心里却也知道就是这两年。招婿之事耽搁了一段时间,过了年再仔细挑挑。 宴卿卿若成了亲,绝对是会快些要孩子的,像曲觅荷那样落人口舌,她性子也受不了。 “义姐待朕素来好,朕也不会亏待义姐的孩子。”闻琉想了想,“若义姐孩子出了世,朕必给个大封赏。” 他说得认真,宴卿卿知闻琉敬重自己,也没多想,只是回道:“我这儿不担心,倒是陛下该纳个妃子了。” 宴府中唯一做主的人便是宴卿卿,没人催她。可闻琉是皇帝,子嗣对他是极为重要的,底下若没个继承人,有许多大臣都忧虑。 若闻琉不小心出了事,挑来挑去也就只有太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