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礼貌,但我原谅你。” …… 赵紊的马车在外面等了许久,他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要黑了。马车夫守着孤零零的马车,在外边等得脸都要僵了。 见赵紊与来时完全不同,马夫眼底有疑惑,不由小声问:“宴小姐是否是怀疑您?我们要不要做些……” 赵紊塞给他一个食盒,上了马车后又把食盒拿进去,摇头道:“她哪会怀疑?又没人跟她说,还不是因为太子那孩子。昨天闹了半天要母亲也真是烦人,要是我的孩子,直接就给掐死了。” 闻琉和宴卿卿交好,但赵紊不信他会把事情都告知宴卿卿,毕竟说了也没用,宴卿卿又不会做什么。 “瑞王妃那里怎么样了?” “派人去看了眼,瑞王妃见了后吓得够呛,她不敢胡乱说的。” 赵紊叹声气,惋惜道:“本来以为卿卿是有别的想法,所以想过来说解释解释,哪知道她先倒打一耙了。 她母亲也是死得太早了,要不然她就直接在宴家呆着,哪用去皇宫看那么些肮脏事?姑娘家懂太多也不好。” “郡王这话可说得不好,宴小姐哪会倒打一耙?分明是十分聪明。” 赵紊点了点头,“她确实挺聪明,我倒挺喜欢这性子,竹筠平日说话与她最像,都是知礼数又懂进退,只可惜是个不安分的。” “现在真是越想越可惜,”赵紊叹声说,“好好一个女孩子,做探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学着害人去了?不杀又觉得心里不痛快,我家卿卿都这么苦了,她还想插上一刀,也是狠毒。” 第41章 皎洁月色洒落大地, 冷清的光辉惹得人心发凉。盘虬枯枝的倒影印在地上,呼啸寒风吹来, 平添恐惧之意。 暖热的屋子里烛光轻晃,宴卿卿才沐浴完,相然正在为她擦拭湿头发, 梳整齐后又在发尾抹上香油。 相然手上动作没停, 看着琉璃铜镜中的宴卿卿说:“今日您想与瑞王妃聚一聚, 还把许久未见的郡王给推了, 她却不愿出来,借着那小王爷给推了……奴婢总觉着这不太像瑞王妃的性子, 您说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宴卿卿脸上尚还带着沐浴后的红润,白里透红,嫩如滑丝。她坐得直,却又有艳姿,几缕湿发落在她白色里衣上, 连肌肤都有了凉意。 闻琉和宴卿卿说的话她谁都没告诉, 相然不知道,现在还把赵紊当半个少爷。 宴卿卿道:“赵郡王再怎么说也是姓赵,你往后可别把家里的事都同他说, 要不然出事了麻烦。” “是。”相然应道。 这点相然还是知道的, 她好歹是伺候宴卿卿的。 旁人就算再怎么亲近,终归不是一家人, 连快要成婚的未婚夫婿都能临头反悔, 更何况是赵紊这很久没见的。 宴卿卿轻轻叹口气, 揉了揉眉心。 “本来只想是与曲姐姐吃上顿饭,她怕是想多了。” 宴卿卿和曲觅荷一路谈了半天,都在话家常,没有半分往那方面问的意思,想来是以为自己要在这顿晚饭问她不少东西吧。 “罢了,”宴卿卿摇摇头说,“她那情况防外人些也没什么。曲姐姐孤身一人,思轩年纪又太小,让护院看紧些。” …… 宴卿卿似乎早就准备接曲觅荷过来,宴府中的客房布置得合适,素色布幔与实木桌椅皆是新的,床榻上的锦衾厚实暖和,里边有暖炉温被,火炉子燃得正旺。边上还有张小床,也是准备齐全,还放了迎福神拨浪鼓。 曲觅荷坐在一旁,拿着筷子手心出冷汗,吃不下饭。 闻思轩在一旁玩手指,疑惑地看了眼母亲,然后挪着小身体下了板凳,趴在曲觅荷腿上奶声奶气地喊了几声娘。 曲觅荷慢慢回过神来,轻轻放下筷子,揉了揉眼,最后还是叹了声气,抱起闻思轩,轻声问:“轩儿是又困了吗?” 方才推了宴卿卿的邀约,宴卿卿也没多说,只是让人把饭菜都送到了房间里。 闻思轩年纪小,又是m.zgXXH.oRG